第10部分 (第2/5页)
竟无任何动静,她抿了抿唇,深吸口气,按捺不住,猛地又转过身去——
“你、你为什么还不回去……站在那里做啥?”她想让声音持平,可喉咙微涩,忍不住结巴。
年永澜放开缰绳,让灰马自在地寻觅芳草,道:“近日城里城外皆不平静,官府已发告示,要百姓提高警觉,你单独一人,这时跑来湖边干什么?就不懂得考量自身的安全吗?”他语调虽轻,却有责备的意味。
“我……”她哀怨地眨眼,“不用你管!”噢,不,笨蛋、笨蛋!她又说了教自己后悔的话了啦。她心里好急,急得快哭了,一张俏脸涨得比晚霞还红。
他神情阴郁。“我是不想管,无奈年家太极已应承官府所请,将协力维护开封百姓安全,一入夜,城中全面戒严,你还不走?”运河口的商船发生血案至今,那股诡异气氛已延烧入城,情势越见紧绷,今早结束龙亭园的太极教授,他便整日与年永劲为此事奔忙。
这些天,她没上龙亭园,他表面风平浪静,心里却淤塞着,不太好受,又怕想得太多触及了什么,硬靠着意志强压下来。
“我不走。”她忽然跺脚,瞪着他,欲言又止的。
年永澜又是沉默,想象着将她强掳上马背,直接送回姚家的可能性,然而,她竟在此时粗鲁地踏着大步,走到他面前,高高地扬起小脸。
“你——”他心一突,上身往后,不自觉退了一小步。
“年永澜,我、我我有话要说!”似乎想增加胆量,她嚷得好响,把两匹尽情食单的马都给吓到了,同时抬起大马头戒备地张望着。
她圆亮的眸子紧锁着他。“你非听不可!”
年永澜一怔,迷惑于她异常娇丽的脸容,见她眸光熠熠,瞬也不瞬,他脸庞不自在地偏开,下意识闪避着。
毫无预警地,她柔软小手触摸着他的颊,轻碰那道刚收口的鞭痕。
他浑身一震,大退一步。“你?!”
她咬咬唇,举步迈进,固执地缩短彼此的距离,仔细凝视着他。
“是不是……很痛?年永澜……我、我不是故意的,真的……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,有时候,我就是会做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、说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来,做过、说过后,我心里又好难受、好难受,因为那些都不是我真心想做、想说的……你、你……”越说越乱,见他抿唇不语,她手足无措,心一紧,吶吶又道——
“我对你说了好多难听的话,说你……说你长得丑,还骂你是丑八怪、没人爱,我不是真要怎么说的,我知道你恼我,我、我心里其实、其实——”
“你说的是实话。”
“啊?”这回换她怔住。
他又调开视线,半边脸庞笼罩在阴影中,重申:“我没恼你,你只是实话实说罢了。”
“不是的。”她急急摇头,“不是这样的,我、我——”再不说真来不及了,她脑中翻飞着凤祥兰的提点,想将他“横刀夺爱”,惊世骇俗便惊世骇俗吧,反正也不差这一回。牙一咬,她娇声嚷着——
“年永澜,你是丑、满脸疤,难看得紧,可就有姑娘偏偏喜爱你。你是严肃、是木讷,还常常三拳也打不出个闷屁,一开口,又像个老学究长篇大论,可是那姑娘就是……就是着了魔啦!见着了你,她心里欢喜,偏又不肯承认,为了赌气,还故意说些反话恼你,瞧你难过,她其实也不好受,暗地里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……
“心想,原就是天南地北的两个人,怎会这般牵挂?她也试过要把你赶出脑海,再不去想,回到以往清清静静的时候,可试了又试,越试越糟,连她都笑起自侗儿来了。她问自己,到底看上你哪一点?教人放也放不下、舍也舍不了,到底为什么?”她问得好轻,定定瞅着他极其沉静的侧颜,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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