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部分 (第3/4页)

60岁的张铁生任集团公司商政总监外,还兼任监事会主席。

这就是那个白卷英雄的故事,可老蔡远没有那么大起大落,波澜壮阔。但平坦的教书之路并没有像老蔡所想那样能一辈子干下去,到1978年人们的思潮渐渐激进,宗派斗争又死灰复燃,老蔡兢兢业业、呕心沥血为之奉献了十年的教书之路就彻底寿终正寝了。

附:《一份发人深省的答卷》

尊敬的领导:

书面考试就这么过去了,对此,我有点感受,愿意向领导上谈一谈。

本人自一九六八年下乡以来,始终热衷于农业生产,全力于自己的本职工作。每天近十八个小时的繁重劳动和工作,不允许我搞业务复习。我的时间只在二十七号接到通知后,在考试期间忙碌地翻读了一遍数学教材,对于几何题和今天此卷上的理化题眼瞪着,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我不愿没有书本根据的胡答一气,免得领导判卷费时间。所以自己愿意遵守纪律,坚持始终,老老实实地退场。说实话,对于那些多年来不务正业、逍遥浪荡的书呆子们,我是不服气的,而有着极大的反感,考试被他们这群大学迷给垄断了。在这夏锄生产的当务之急,我不忍心放弃生产而不顾,为着自己钻到小屋子里面去,那是过于利己了吧。如果那样,将受到自己与贫下中农的革命事业心和自我革命的良心所谴责。有一点我可以自我安慰,我没有为此而耽误集体的工作,我在队里是负全面、完全责任的。喜降春雨,人们实在忙,在这个人与集体利益直接矛盾的情况下,这是一场斗争(可以说)。我所苦闷的是,几小时的书面考试,可能将把我的入学资格取消。我也不再谈些什么,总觉得实在有说不出的感觉,我自幼的理想将全然被自己的工作所排斥了,代替了,这是我唯一强调的理由。

我是按新的招生制度和条件来参加学习班的。至于我的基础知识,考场就是我的母校,这里的老师们会知道的,记得还总算可以。今天的物理化学考题,然很浅,但我印象也很浅,有两天的复习时间,我是能有保证把它答满分的。

自己的政治面貌和家庭、社会关系等都清白。对于我这个城市长大的孩子几年来真是锻炼极大,尤其是思想感情上和世界观的改造方面,可以说是一个飞跃。在这里,我没有按要求和制度答卷(算不得什么基础知识和能力),我感觉并非可耻,可以勉强地应付一下嘛,翻书也能得它几十分嘛!(没有意思)但那样做,我的心是不太愉快的。我所感到荣幸的,只是能在新的教育制度之下,在贫下中农和领导干部们的满意地推荐之下,参加了这次学习班。

白塔公社考生张铁生

一九七三年六月三十日

29 切肤之痛………推荐上大学(

文革中1973年短暂的一次文化考试,也就是不久被称为“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回潮”,在张铁生白卷事件的影响下,灰飞烟灭了,一切终点又回到起点,还是照旧恢复“工农兵推荐上大学”的老路。老蔡总算是好像又盼来了一次上大学的机会了,虽然前面几年的推荐工农兵大学生的事,他一直被蒙在鼓里,被错过了好几年,可这一次“白卷英雄”的事,总算是彻底唤醒了老蔡的安心山乡教育之梦的怀疑了,毕竟上大学是蔡家多少辈梦寐以求的事。反正是老蔡下了决心不能错过这一次的推荐机会了。

老蔡首先找了万财,谈了这个推荐上大学的政策,万财说是听说过,但一直没具体落实,大队那边也一直没什么消息过来,也不是怎么清楚。万财说这话也许是真的,也许是真的知道,但又怕老蔡被推荐走了,这村里的学校没人教了,会散伙。老蔡于是拉上万财一起上大队问个清楚,万财说,先不慌,等他问问恢柏再说。恢柏这个时候已经到大队当会计去了,至于恢柏的提升,当然是得力于他的珠算水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