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部分 (第3/4页)
母亲也说:“你回来做事,我到城里给你带孩子。”
可怜天下父母心;父母始终是最能宽容自己的孩子的。我没有在父母面前立下什么豪言壮语,我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感激他们对我的支持。
我拿出所有的存款,也就是几百块,又东贷西借,凑足4000块,开始建造我的小得不能再小的“养猪场”。
村里的亲友们都来帮我建猪圈,同学李秉光一边干活,一边忿忿不平地对我说:“你打过战,是英雄,怎么说也不该来养猪呀,那些领导白长眼了!”
我只能笑笑:“英雄就不能养猪吗?部队也养猪。”
“我还是想不通。”他说完,用泥铲在砖头上使劲敲了敲。
我还是笑笑:“你别把我的砖敲碎了。”
半个月后,买来十头猪崽,我成了名副其实的猪倌。
双喜临门
初当猪倌,没经验,当时人们只会按老办法喂养,我也只能学他们的老经验,每天上山找猪菜,再买来玉米等磨成的精食混合成饲料,这在当时已算是奢侈的猪食了。因为没运输工具,无法到城里拉泔水,我的猪宝宝油荤少,长的虽然慢,但还是有些成效。
看着小猪一天天长大,我也很高兴,干得很起劲。每天挑水、煮食、磨料(手动的)、找饲料、扫猪圈、起猪粪,忙得不亦乐乎。要说不累,那是假话,二三个月下来,腰疼了,作战时常常忍饥挨饿给胃带来的伤害也开始显现,经常干着伙计胃就痛起来,为了节约钱,没去看医生,治疗的药物就是酒。一个人守着十头猪,白天干活不觉得孤独,到了晚上对着煤油灯,看着灯芯一闪一闪的,才感到一个人多么的寂寞。躺在床上,就想军营生活,新兵连艰苦训练时的苦涩,参战后枪林弹雨中的厮杀,战友们那一张张熟悉的笑脸一段段回放出来。还有兰英,你在他乡还还好吗,心里还会不会想起我?还有已经不是自己的妻子,虽然在最需要她的时候离我而去,可我不怨恨她,怪只怪我自己太古板。思绪多了,苦恼也增加了,为了能闭上眼睛睡上一会,我又把酒当成安眠药。
一天,我突然发现几头母猪脾气变得暴躁,肚子耷拉下来,我以为生什么病了,赶紧跑回村里请来既医人又医兽的村里惟一的医生,一个五六十年代简单参加过培训医术不高但行医经验丰富的“赤脚医生”,他看看,回头对紧张的我笑起来,告诉我母猪怀猪崽了。我一听,比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要做父亲了还要高兴。这毕竟是我辛苦劳作得到的收获呀!
母猪快下崽的那几天,我白天观察,夜晚也要提着马灯蹲在猪圈旁守侯着。时逢夏天,猪圈了臭味熏天,蚊叮虫咬,我还是一守就是三四个小时。母猪下崽的那天夜晚,我实在熬不住,守了一会便回房里睡觉,睡了半个小时左右,就梦见几头小猪哼哼唧唧拱着嘴向我走来,我伸手去抱它们,小猪却一个个溜得无影无踪。我大吃一惊猛醒过来,披上衣服提着马灯直奔猪圈,原来母猪真的下猪崽了。一只只小猪光溜溜的,正噘着小嘴钻到母猪肚子下拱奶吃,那可爱的样子让我乐坏了。我一、二、三、四的数起来,等到最后一头母猪下完最后一只猪崽,四头母猪一共生了三十八头小猪,最后成活了三十一头。我的养猪事业开始兴旺发达了。一年以后,我从十头猪变成拥有一百多头,成了真正的养猪专业户。
俗话说福不双至,祸不单行,后一句在我身上应验了,前一句却被现实打破,我是双喜临门。在离婚半年后,我的第二任妻子,也是现在及将来的妻子来到了我的身边,她是一个善良的农村姑娘,怎么看我都觉得她是兰英的化身。我不是只因为她长得像兰英我才娶她,而是她来了以后,不嫌脏不嫌累,时时帮我干活;对我的父母也很孝顺,两老自我下岗离婚后一直不见的笑容也重挂脸上;对儿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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