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休养几日吧。”语声莫名有丝惆然感伤。

钟瞳见得薛嘉这般模样,也明白了一二,将他拖了便往外走,薛嘉虽心有不甘,到底不敢惊忧了她养病,也只得随着钟瞳出去了。朱嫣微微一笑,腹腔内巨疼,但见得床上那人生死不知的样子,又觉得快意,反倒是身体上的痛竟然减了几分,脑子飞转,计上心头,盘算了一番方才离开。

程元与梅蕊见用不着二人相助,一时之间她怕也是不能醒来,易数又不肯听他二人建言,也只得推门而去。唯留冬萝在房内尴尬侍立。

水寨之内四方虽防守严密,却也有漏网之处。水寨东南面有断石飞崖,虽不在高而再于险,往常寨中兄弟也不过是偶有巡逻,二更以后,便见崖下如离弦之箭一般飘过来五六只小舟,舟上之人黑衣裹身,黑巾蒙面,腰揣利刃,抖开手中飞爪百炼索,哗啦啦足有四五条向着崖顶去势如电,也不知勾住了何处,便有人足尖轻点,已离了舟楫而去,眨眼消失在崖顶,只余崖下留守的几个人。

水寨前营,夜色虽黯,但官兵攻势不减,更有战船节节逼近,眼见近岸,船上当先一人凤眸黑甲,船上大旗飘扬,斗大的“周”字迎风烈烈而展。

疑似故人来(十)

无论如何呼唤,一时之间英洛总不能醒来,水寨之内已经乱成了一团,易数召了隔壁院内近身长随前来,与院内众人商议一番,正欲带着一众人等离开此处,去寻一处安全之地,待得战争结束之际再离开洞庭水寨,忽见得外面火光亮如白昼,门口守卫的侍从来报,一队人马将小院团团围了起来,看装扮正是寨内水匪。

众人惊疑之间,水匪之内有人排众而出,正是王重,全无当日迎接南宫南的客气恭敬之色,语声极是不客气:“敢问南宫少主可在?”

易数正立于人前,笑道:“不巧,南宫少主倒不在此处,他有些事情要请教卫老爷子,随了他走了,若寨主是来寻他的,不妨移驾。”他心里存了早些将这人打发走的念头,倒是极为客气。

王重桀桀而笑:“既是南宫少主不在,那是最好!老夫闻得此地窝藏朝廷中人,此人与正在攻寨的贼子周峥颇有缘渊,易当家既在此处,还请换个院子居住,等老夫捉了这人,再为易当家摆酒压惊。”

易数极目去看,远处火光冲天,厮杀之声随风而近又随风而远,显是正在激战之时,他冷冷一笑,道:“易某与寨主相识日久,倒不知寨主偏听偏信到了这种程度,却不知何人为证指认这院内有朝廷中人?”

“是我,二公子!”人群过处,从中走出衣衫红如烈火的朱嫣,双目怨毒紧盯着书房门。

薛嘉忍不住怒道:“你这女人,满口胡沁!可有亲眼所见?既然未见就休得血口喷人!”

朱嫣丝毫不以为意,悠悠道:“闻得叠翠山剑仙薛老爷子有一孙女一孙儿,孙儿姓薛名嘉,剑术了得,效力军前,与当今女帝李岚应为中表之亲,敢问公子可是姓薛?”

易数暗道不妙,这却是世家大族隐秘之事,竟然也被朱嫣知道了,未及阻止已听得薛嘉道:“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恰好姓薛名嘉,若有本事上前来擒便是了,废什么话?”

冬萝与程元交换一个了然的神色,薛嘉这般痛快的答应,怕也是为了掩护房内正在昏迷之中的英洛,二人目光坚定又看了对方一眼,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相同的决心,相视一笑。

王重轻笑两声,道:“朱姑娘,老夫向来眼拙,且手下也没几个像样的人,不若请姑娘出马捉了这姓薛的小子吧?”

朱嫣微微一笑,火把下面容颜愈盛,衣衫无风自动,似有香气若隐若现,纵如飞隼,扑向薛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