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部分 (第1/3页)
善。莫里哀望望这两个最亲近的人,深情地对他们说道 :“我的一生里有欢乐也有痛苦,但是,我始终感到自己是幸福的。今天,我却感到那么难受,恐怕是不久人世了。”说到这里,深思了一会儿,又接着说 :“不过,一个人在临死之前, 应该是痛苦的, 看来我是不行了。”长期以来,莫里哀经受病魔的折磨,很少谈到自己的痛苦,阿尔芒德和巴朗也深知莫里哀的为人,今天却听他说出这样一段感伤的言辞,想到他必定是病情危急,痛苦难忍。他俩含着眼泪劝莫里哀当天不要登台,歇几天,等身体复原以后再上台演戏。莫里哀摇摇头,对他们说 :“这有什么办法呢?剧团里有50个工人等着当天的工资来维持生活,我不去演戏,他们怎么办呢?只要我还能工作,一天不给他们面包,我就于心不安!” 说完就吩咐把演员们请来。等演员们到齐,莫里哀向他们交待说,必须在下午四点钟以前作好演出的一切准备工作,不然,他今天只好不登台。
下午四点整,演员们把剧院的大灯点亮,把舞台布置好。演出开始时,大家都聚集在台上,关切地注视着莫里哀。莫里哀则以惊人的毅力,忍着病体的疼莫里哀传 ?126?痛,在舞台上坚持演出。他的精彩的表演博得观众阵阵大笑,他自己却难受得不断地咳嗽喘气、蹙额皱眉。观众还以为这是他主演心病者的绝妙表演,报以热烈的掌声。莫里哀在舞台上控制自己的情绪、手势、姿态是那样无可比拟地恰到好处,这种奇迹在戏剧舞台上是极为罕见的。 最后一场,在读Juro(拉丁语,意思是“我发誓”)这个词时,他痉挛了, 细心的观众已经发现他的病态,露出恐慌的神色。莫里哀马上注意到了台下观众的反应,他鼓起全身的力气,大笑一声,才遮掩了过去。他已经病入膏肓了。
戏演完了,莫里哀还不肯休息,他卸了妆,披上一件睡衣,走进巴朗的化妆室,询问演出的反映。巴朗一见莫里哀,就感到他神色不好,摸一摸他的手,冰冷冰冷的,心里吃了一惊,赶紧找来一顶轿子把莫里哀送回家去。
莫里哀家里正好有两个修女在等他,这两个修女每逢封斋节就到巴黎来化缘,莫里哀常常接待她们。人们把莫里哀扶上床,要求他静心休息。莫里哀躺在床上,慢慢地睡着了,人们这才放心,熄了灯,离开了他的卧室。不一会儿,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吐了几口痰,就叫点灯。巴朗赶紧过来,点上灯,看看他刚才吐的痰,发现那是一滩鲜血,大惊失色。莫里哀反而镇静地安慰他说 :“别怕,你不是见过吗?从前莫里哀传 ?127?我咳得比这还多呢!” 他要巴朗把妻子叫来,还嘱咐他不要把吐血的事告诉阿尔芒德。
巴朗刚刚离开,莫里哀嘴里便不住地涌出血来,以至堵塞了气管。两个修女过去把他扶上坐椅,用种种办法去救他,哪知莫里哀就在她俩的胳膊上咽了气。那时是夜里十点钟,离他卸妆下台,还不到三个小时。关于他的死,是这样记录的 :“他在演出《没病找病》一剧中,因患感冒和肺炎,感到很不舒服,引起强烈的咳嗽,于是他就使劲咳嗽以便咳出痰来,以致弄断了身体中的一根血管。血管断了之后,他只活了半个小时或者三刻钟……”这位天才盖世的喜剧作家、导演和演员,与世长辞了,享年只有53岁,留下了一个年轻的妻子和一个幼小的女儿。
阿尔芒德在莫里哀临去世前派人恳求神父来一下,但是,最先找到的两个神父坚决拒绝前来。另外一个叫佩赞的神父出于可怜陷于绝望的恳求人,自愿来到莫里哀的住宅,可是太晚了,莫里哀已经停止了呼吸,他也就匆忙离去了。至于要想按照教会仪式安葬莫里哀是根本谈不到的。有罪的喜剧演员到死为止,既没有忏悔并放弃他那被教会视为不名誉的职业,也没有提出书面的保证,如果上帝出于无限的仁慈,归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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