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部分 (第4/5页)

刘铮说:“一个小报记者的。我当时在他们值班编辑那里送稿子看到的,就截了下来。当时他还不肯,我说,你这是要犯错误的,不信你打电话给你们主编问一下,还有宣传部长那里你也问一下,他们要说能发,我绝不拦你。这事最后协调的结果就是,原先定在大报上的对你的独家专访报道也撤了下来。”

“对我的独家专访?这是怎么说?”风荷不解。她从来没接受过专访,这专访从何而来?

刘铮微微笑:“这要问你啊。我只知道上面想立一个民营企业家办慈善事业的典型,尤其是你们这样所谓的新一代的‘知本家’的典型。”

风荷努力回忆,似乎想起宣传部是有一个年轻女干事专门协调他们之间的联络,在她身边跟进跟出,一边干活,一边闲聊,现在想起来是在套她的一些话,她还木知木觉——原来那人竟然是报社记者。

她赫然:“撤下来好,撤下来好,否则丢人丢大了——其实我们还真没做什么呢。”

刘铮说:“你别这么说,每个人都只能尽自己一份力罢了——涓涓之水,汇成江河。只是,谁也没料到会出这种事,苦了你了。”

慈善展成功的同时,她的婚姻遭遇触礁,暴露于世人之面,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?

她的话言犹在耳。她对着眼前这个男人说过:“我的家庭幸福美满,我爱我的丈夫。”结果一夜之间,生活给她一记响亮的耳光,让她倍感羞辱。

她曾经那么简单,她曾经那么快乐。

刘铮转移话题:“梦云回来了。”

她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
这次轮到他惊奇:“你如何知道?”

她怎么回答?告诉他她在他家楼下枯坐半小时,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做情人?告诉他她犹豫的当口,看见他从出租车里出来,紧紧拉着一个女人的手,从司机手里接过后备箱里搬出来的大号航空旅行箱,亲亲密密地进了大堂?

她勉强笑笑,找话转圜:“你买了两杯咖啡,自然不是一个人喝。带去医院?你父亲住在华山医院?”

刘铮笑起来:“陆风荷你真是聪明得可怕。是啊,梦云在医院照顾我父亲,跟我说想喝咖啡,我就在这里跳下车买了带过去,不想碰到你。其实这几天我一直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,但是想想事情已经压下去,等假日过去上班时碰到再提也不迟。”又补充一句,“太聪明的女人让男人害怕。”

风荷接上去说:“所以女人最好装傻,对不对?” 这样就可以显得男人聪明,以维护他们脆弱的自尊。

刘铮说:“没听说傻人有傻福?我记得以前念书的时候好象读过一本荒诞小说,说一个人耳朵有特异功能,什么声音都能听到,结果他活在痛苦之中——因为生活对于他来说没有秘密,什么丑的恶的他全能听到。风荷,不知道你学过绘画没有——世界上没有纯粹的白,也没有纯粹的黑,拿我们穿的衣服来讲,黑就有偏红的,偏黄的,偏绿的,偏蓝的。过去纺织技术不好的时候,一落水,黑色的衣服,洗出来的水指不定是什么颜色。这个世界,男人会犯错误,女人也会犯错误,不管男人女人,知错能改就好。放别人一马,有时候也是放自己一马。”

风荷怀疑自己今天出来前应该查查皇历,为什么碰到的人全是这个调调? 男人出了这事就该被原谅,那么女人呢?女人出了这事,也能被原谅吗?怪不得如今出轨的男人越来越多,包二奶的男人也越来越多,因为这种错误轻易地就能被原谅,他们基本上不需要付出代价,或者付出的代价太小,成本太小,所以他们可以不断的错下去,因为他们错得起。

她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,转移话题问:“那你和你太太,打算怎么办?这次她决定留下来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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