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部分 (第4/5页)

他。火光映着他的脸,斑斑驳驳,竟还是很好看。

“过了淮水,就不用终日躲着你的仇家了。”小白边说,边挑拣着脚边的木块。但始终没有找到大小合适的,于是抽出了剑轻轻一划,一根桌腿就自上而下裂成了两半。

我看着他的剑,暗自好笑。他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。

小白抬眼看了看我,忽而一笑:“下雪了。”

抬起头看向门外,天空中果然飘起了柳絮一般的雪花。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他明明背对着门,什么都看不见。真是个神奇的人呐。

“听。”火光闪烁下,他笑容莫测。

早起,外面已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。

小白在雪地里搜集新鲜的白雪作为路上的饮水。其实,已经没有必要了。我不可能随他渡过淮水,去直面织月楼,去见薛清夜。

“我只能跟你走到这里了。”万籁俱寂,鹅毛大雪簌簌而下。我在屋檐下,看着站在皑皑白雪中的人,素衣黑发,似一张雪白宣纸上淡淡的一笔。

“你已经跟我走到这里了。”他握着装满白雪的酒袋慢慢走回来,微笑着。

“同行了这么久,还不知道你是织月楼中的哪一位?”

“在下慕容南意。”

听青砚说,织月楼如今有四大护法,东霓,南意,西泽,北见。东霓是织月楼主薛清夜的师兄,更随其创建了织月楼,所以位列四大护法之首;西泽这几年为织月楼立下了汗马功劳,是后起之秀;北见也与清夜师出同门,为人低调,江湖中鲜少有人见过他,更甚少有人知晓其实他已逝世多年;而慕容南意天性洒脱散漫,很少过问江湖之事。

但江湖传言毕竟是江湖传言,如今看来慕容护法还是管事的。

“慕容护法,这一路上承蒙你照顾,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不管我今天能不能离开,很多事还是说清楚的好。东霓的确为我所杀,只是当时形式所迫,我很抱歉。”若让旁人知晓东霓自戕而死,于其声名有损,倒不如揽在我身上的好。“那晚我为白水令牌而去,不料被织月楼捷足先登。”

“如此说来,白水令牌的确在你这里?”他早已暗中搜过我的东西,幸而我没有将令牌带在身边。

“没错,令牌是我从师……大护法身上拿走的。”

“其实令牌只是小事。姑娘于我织月楼有救命之恩,只要你开口,令牌自当奉上。”话说得倒是好听。

“我告诉你这些,是想和你交换一个问题。”

“姑娘请讲。”

“你是织月楼最核心的人之一,那么我问你:白水堡的人,真的都该死吗?”

他的眸色一沉,抬起眼已是风淡云轻:“依姑娘之见,什么样的人该死,什么样的人不该死?”

我不由低笑,问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,真是吃饱了撑的。“我知道,挡你们路的人,都该死。不该死的人,不小心杀了,也无关紧要。你们夏领主在紫云山庄说白水堡参与刺杀薛楼主,我不信,所以就问问。”

他不动声色,微微偏头看着我。

“薛楼主遇袭之时,我亲眼见到白夫人和她一岁多的孩子就在那座桥上。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。

“姑娘的问题都问完了吧?”他步步走近,“那么,在下也有一些问题想请教姑娘。”

“你问……咳咳咳……”突然间冷风盈喉,我又猛烈咳嗽起来。咳了不知多久,我始终无法平复过来,我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声音渐渐嘶哑,仿佛会滴出血来。

此刻我已顾不上其他,颓然地弯下腰,试图扼住自己的喉咙。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,每一次喘息都用尽了全部的力气。这次发病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严重更加迅猛。“呼哧……呼哧……”我再也支撑不住,伏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