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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地說,拾人牙慧而已。蒲公英說,這個地方本是盧龍古塞,我占了山寨之後,就改名為盧龍寨。鹿地說,改得好,有創造性,有發揮,共道安危任樽俎,即今誰是出群才。蒲公英不懂又要問,易翠屏說,到屋裡說,一個愛說,一個愛聽,敞開你們談。

所謂屋就是一個老大老大的山洞,裡邊有石桌石椅石床石櫃石杯石盤,鹿地欣然坐下。在石椅上有蒲墩,冬暖夏涼,還不硌屁股,滿山的棗樹葉是用不盡的茶。易翠屏要親自為恩人燒茶做飯,派人到後山打些野味來。蒲公英叮囑,快去快來。然後守好寨門,沒他的命令,不准下山。

易翠屏遞上茶說,我們都是從東北逃難來的,我這個兄弟,不忘歸根。請先生指教。

鹿地啟沃愚頑地說,日本侵占了全中國,你只劫富濟貧是不夠的,我們都要發奮為雄,再造神州,赴國難,雪國恥,抗日救國,復興中華。

蒲公英搓搓手說,我贊成抗日,先生就留在山寨我們共同抗日如何?

鹿地彰往考來地說,當然可以,但是,抗日怎麼個抗法,靠我們寨上幾十個人是不夠的。要壯大隊伍,要下山去宣傳,號召全國男女老幼不分窮富,不分黨派,不分民族,不分南北都起來抗日,有錢的出錢,有槍的出槍,有力的出力,有人的出人。全國人擰成一股繩,心往一處想,勁兒往一處使,錢往一處花,槍往一處射,炮往一處發,刀往一處扎,就能打敗日本侵略,拯救全中國。

蒲公英、易翠屏第一次聽到這些新鮮的語言,新鮮的思想,心頭產生了一股無名的勁兒不斷地往上鼓涌,他們也要發奮為雄。認準及時雨是個靠得住的人,於是蒲公英說,我們結為兄弟如何?鹿地也不推辭,易翠屏倒上三大碗棗葉茶,三人跪下對天盟誓:臥薪嘗膽,回人爐,正人心,發奮為雄,再造神州;破釜沉舟,赴國難,雪國恥,抗日救國,復興中華。

三人論年齡鹿地26歲為大哥,易翠屏24歲為二姐,蒲公英22歲是三弟。三人盟誓已畢,蒲公英說,鹿哥是自己人了,山上幾十人就是大哥的了。你是老大,我當老三麼。鹿地一驚一喜說,哦,三弟原來是個爽快人。易翠屏說,我們這個弟弟心野性野都長野了,愛充俠客。鹿地說,好啊,好啊。我們的易向道,道法自然,道邊一棵草,一身俠客情懷,有出息。易翠屏說,還誇他呢,鹿大哥即是山寨的人了,就抄打了那個賣篦子的買賣,在山寨坐陣成雄抗日吧!鹿地說,山寨是我們的根據地,眼下大哥還要出一趟遠門,到延安去。蒲公英說,延安是啥地方,還販篦子去嗎?鹿地說,延安是革命聖地,抗日救國的中心,毛澤東、周恩來、劉少奇、朱德等一大批有能耐的英雄人物都集合在那裡,我到那兒去,就是為討回一個抗日救國的綱領。我明日下山,個把月就回來。我走以後,你們下山聯絡人,多多益善,成雄抗日。

易翠屏探幽索隱地說,我聽出來了,大哥是共產黨?

鹿地說,我去找他們。

蒲公英說,我們是生死之交了,大哥出遠門,我不放心,我跟你去,給你保鏢。

易翠屏說,大哥,就讓他去吧,他那身功夫也有了用武之地了,路上兩個人也活泛。

鹿地說,也好。

蒲公英備了盤纏,又換了生意人的裝束,二人一早就悄悄地下山去了。

及時雨鹿地和一棵草蒲公英搭船到了呻吟的天津,從水路轉哭泣的香港,經喘息的廣州去痙攣的西安,再乘馬車到達革命聖地‐‐火的延安。

毛澤東、周恩來、劉少奇、朱德老哥兒四個從面額一百圓的人民幣中走下來,回到了闊別近百年的延安,重溫那一段難忘而輝煌的戰鬥生活。鹿地出席了中共中央白區工作會議和全國代表會議。

蒲公英第一次來到延安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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