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部分 (第4/5页)

似乎已失去了昔日的凡事洒脱。

时美娇翻身坐起,找着了自己的衣裳,匆匆穿好,简直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。

“先生……”停了一停她像是才忽然想起,“您怎么会亲自来了?”

“我不放心……”柳蝶衣继续向洞外望着,“你们都没有能把我所交代的事情办好,我只好自己来了!”

时美娇一时脸上讪讪,低下头两只手整理着发皱的衣服。

柳蝶衣一哂道:“这都是我当日一念之仁,没有立刻杀死他,才致留下今天的许多祸害,这一次我不会再对他手下留情了。”

时美娇嚅嚅地嗯了一声,点了一下头。

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感触,每一次当她想到柳蝶衣欲向简昆仑毒手加害时,心里总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悸,更似不忍。却是,再回头细想与简昆仑昔日的一段情因,不过只是那么淡淡的一点,淡到无从捉摸——便是这一点若有若无的淡淡情因,竟使她对简昆仑心存姑息,却是未免不值……

想到简昆仑身边的那个九公主,先时船上的一幕,不觉映入眼帘——那一声简哥哥,或许是言者无心,时美娇却听者有意,此刻回想起来,一颗心无论如何竟是难以持平。

美丽的脸上,竟而情不自禁地着染了妒火。

不经意,柳蝶衣的一双眸子直直地向她望着。

时美娇怦然一惊,真像是为人戳破了心事似的,心里嗵嗵跳动不已。

这就更加强了柳蝶衣必欲杀害简昆仑的心意,他只是不进一步说明而已。

时美娇打量着石洞内外,对于这个奇妙的藏身之处充满了好奇。

一泓流泉蜿蜒如蛇,打洞前缓缓流过,一面是对山的峭壁拔立,一面是湛蓝青天,天上甚至连一丝浮云也没有。

洞室像是天然形成,是那种上好的花岗石质,里面陈设有四个蒲团,尽管有了年月,蒲团质地仍称良好,不知以往何年何月,竟有前人在此修真,留下来的遗迹,却意外地成了今日的一场功德。

号声幽幽长鸣里,洞前秃树杆上落下来一只大鹰,引颈剔翎,怡然自得。

鹰棣绝壑。

可以想知这地方的地处幽静了。

伫立洞外,向左侧方作垂直鸟瞰,白鹤潭像是一面奇大的镜子,直映当空。

景色如画。

数一数,环湖以次参差错落,竟有高低不一的十二座山峰所构成,白鹤潭布居其中,山回路转,峰外有峰,真正当得天险二字,莫怪乎永历帝一朝居此,俾得清军穷于奔命,观气觑象,这白鹤一潭确是不胜深幽,有不能尽窥之机。

时美娇只能看出三成。

柳蝶衣却有七成功力。

之间距离,分野极大。

她说:“一衣带水,山起云生,这是卧龙天子的福地。怪不得永历帝住在这里不走了。”

“你能看出这些,倒也不易,却是此番气势,静中有动,时候一到,这条卧龙便求静不得——想要蛰伏亦是不能!”

柳蝶衣伸手南面一指道:“看见了么?”

一片飞崖,状似长刀,刀锋下闪烁着蜷曲的一泓流水,气势活泼,状若怒腾,有挣扎欲去之苦。

时美娇心里一动,恍然似有所悟,却又不能尽悟其妙。

柳蝶衣白皙的脸上,显示出一丝傲容。

“昔年蔡氏布衣,看尽天下,成书《玉盘天经》。中有‘七十二摇地动’,能够识破的人不多,纵观天下,亦不过数人而已,这卷天经,后随蔡氏第三十一代后人,同葬鹦鹉洲之后,便为失传,我却有幸一窥,识其八九……”

说话间,他的眼睛里交织出一片璀璨、这种识透天机的喜悦之情,却是局外人难以度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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