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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因了经营不善,生意寡淡,便想转手了出去。顾早前些日子过去看了下,心中觉着不错,如今过去正是要和那主人谈价钱的。

顾早看中的这家,却是坐落在城东东水门之畔的。这酒楼原叫清风楼,迥异于城中那些临街而立,堂皇富丽的大酒家,依着汴河而建,里面三两座一层的楼阁,楼与楼之间用飞桥栏槛连接起来,四周园子虽也不大,却是修竹夹牖,野卉喷香,佳木秀阴,瞧着倒更像是个私人宅园。

顾早到了那牙人的铺子,主家还没来。那牙人一心想做成生意,便不住口地夸赞那酒楼好,又说价钱便宜,只闭口不提那地方偏远,顾早也只是笑听着不接话。

没一会那主家便来了,穿了个八宝团花绸衫,四五十岁的样子。因了两人之前见过一次,所以此次见面,也未多说,寒暄了几句,便直奔正题了。

顾早看着那人道:“你家那酒楼有些偏远,你出的那价钱,确是偏高了。”

那要卖酒楼的姓王,名有生,本是个外地商贾,从前也是从别人手里将这清风楼接过来的,本想着借了这汴京餐饮宝地的繁盛再赚一把,只是几年下来,一来这酒楼确实偏了,二来他本就不是此行当中人,所出的菜品酒水也不过是跟那城里的大酒家模仿着走,生意自是好不起来,如今竟是多开一日,那银子便要多打水漂一日,没奈何这才想着转了收手。只是牌子挂了许久,只见来看的人,真想买的却是没有,自己正没了指望,那日里却是听牙人说有人勉强看中,便想着这回一定要把这烫手山芋脱手了出去才好。

王有生上次刚见买主,见对方竟然是个不过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,心中便是有些失望,待交谈了几句,见她虽是言谈间带笑,只是那说出的话却是隐含锋芒,分寸不让的,这才收起了轻视之心,认真对待了。此时又听顾早一开口便是如此说话,便笑道:“小娘子有所不知,我这清风楼虽是坐落偏了些,只是那楼台阁榭看着都还簇新,里面酒楼的家伙用具当初也都是比着城里一等酒家备置的,这样的价钱,若不是我如今周转所需,还真的是舍不得出卖呢。”

顾早闻言,微微笑道:“王大官人这话就外行了。你这清风楼地处偏远就不用提了,我若买下,里外必定是要重新翻一遍的。你那些家伙用具,当初便是再好,如今几年过去了,也早就顶不了几个钱。我如今要买的,不过是那地和屋架子而已。这样的价钱,委实太高,怪不得挂了许久都不曾出卖。我是真心要买的,你若再这样想着狠咬一口,那生意就难做成了。”

王有生被顾早说得哑口无言,咬咬牙道:“也罢,看你是真心的,我便再喊个一口价,五千两。这便是我当初从那上家手里买来时的价钱,低了是万万不能的。”

顾早心里盘算了下,点了点头道:“王大官人既是让了步,那我便也不还价了。这五千两银子对王大官人是九牛一毛,只是我如今手头却是一时拿不出这许多钱。我有个计较,说了出来,还请仔细斟酌下,若是愿意,咱俩便白纸黑字立下契约,若是不愿,那就当我白说。”

王有生眉头微微皱了下,只是瞧着对面那女子晶亮的眼睛,仍点了下头。

顾早笑道:”我想着先付两千银子,剩下的三千两,约定了还款的数额和期限,每到日期,我便付你一笔,当然是算上利钱的,一到两年内付清,你看如何?”

顾早此话一出,不只那王有生,便是边上的牙人也是有些惊讶,笑道:“我做这牵线的恁多年,今日倒是第一次听到有小娘子这样的买卖。

顾早笑而不答,只是看着自己对面的那王有生。

王有生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