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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僧猛然驚覺,其中一人躍上菩薩蓮座,抬手細細摸去,駭然道:「此言極是,咱們這金身法相,乃是純銅鍍金所制,何等堅固?此人單憑一根手指便留痕數寸,這份內力修為……」
他忽然住口不言,眾僧卻心知肚明,均知道他後面沒說完的話便是「……我等萬萬不及。」
一人大聲道:「既然如此,此事我等不得擅專,還需請師父師伯來才是正理!」
眾人正在喧鬧中,忽然一位黃衣老僧緩緩踏入大雄寶殿,沉聲道:「何事喧譁?」
第三百零二章 本座倘若非要硬闖呢?
見到這位黃衣老僧進來,眾人頓時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,紛紛合十行禮,口道:「普因師伯!」
普因禪師乃是大慈恩寺法堂首座,地位崇高,一身修為深不可測。他耐心聽完這些弟子的訴說,眉頭緊鎖,走到菩薩蓮座面前,抬頭看了一看,伸指在金身法相上略一凝力,枯瘦的手指頓時入金數寸。
見到這一手,眾僧頓時群情紛涌,歡喜不迭,喜道:「不愧是普因師伯,功力精深,想來那挑釁之人遠不及普因師伯了……」
普因以指代筆寫了一個「香」字,收回手指,搖了搖頭,吩咐道:「閉上寺門,驅散香客,閒雜人等一概不許入內!」
眾僧聽得,立刻各自飛奔出去,按照普因禪師的吩咐,將來寺參拜的一眾香客紛紛驅逐清場不提。
普因見眾僧已經散去,當下也不管大雄寶殿中受損的法相,徑直出了門,往後院走去。
後院禪房乃是大慈恩寺中的高僧休憩之地,普因走進一間大禪房中,一眼見到一位白須長眉的老僧端坐在雲床上,房中空地上擺著兩個蒲團,又有兩位老僧席地而坐,當下行禮道:「見過方丈!見過普心師兄,見過普余師兄!」
東西兩側的兩位老僧緩緩睜開雙眼,坐在東側蒲團上的黑瘦老僧「嗯」了一聲,問道:「師弟匆匆來見,莫非寺中發生了什麼大事?」
普因點點頭,開口道:「純陽掌教來了。」
兩位老僧神色不動,靜靜聽著普因的轉述,半晌東側那位老僧才陰惻惻的開口道:「普因師弟,你怎麼看?」
普因禪師沉默片刻,緩緩道:「貧僧功力不如他!」
他頓了一頓,又道:「此人深夜潛入大雄寶殿,這也罷了。只是他在文殊、普賢的金身法相以指留字辱我佛門,字跡圓潤自如,貧僧試著寫了一個字,不僅粗糙,且最多只能寫出五七個字,遠不如此人內力深厚。」
坐在西側的那位老僧身材矮壯,乃是光明堂首座普余禪師,他嘿嘿一笑,道:「你懼了麼?」
普因曬然一笑,搖頭道:「何懼之有?只是未曾想到對方的反撲如此之快,崑崙玉虛純陽宮為先鋒,背後還有峨眉、崆峒、真武三派,四大掌門加上一個西河道君,著實有些難以對付。」
東側那位老僧法號普心,乃是大慈恩寺遍覺堂首座,他呵呵笑道:「佛道之爭,就算有些齷齪,卻也是沒法子的事情。此事本是我等有心算計,少林的那一位大和尚性情軟弱,他不肯做,慈恩寺便來做!」
普因沉默半晌,緩緩道:「我只是覺得事情準備得倉促了一些,道門五大先天齊聚,咱們應該準備得更加萬全一些才好。」
普余禪師皺眉道:「此事有些蹊蹺,以九顆金身菩提布下的《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大陣》,又有普度師弟親自主持,等於十位佛門先天同時出手,即便是對方五人聯手,少不得要鎮壓其日才是道理,最少也該有一兩位玄門高人隕落。卻不料僅僅幾個時辰便分了勝負,普度師弟也因此身死,入內探察的諸多弟子也損失得乾乾淨淨,著實可惜。」
普因禪師眉頭一皺,沉吟道:「莫非諸位師兄覺得內中有什麼變故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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