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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先普陀山洛迦寺情況最好,倉促之間被柳隨風攻來,僅僅戰死了九名弟子,古峰住持及五位師兄弟便一併迴轉,守得滴水不漏。
卻不料柳隨風行事不拘一格,眼見對方步步為營,不露破綻,索性引動雪崩,在這天地之威面前,縱然是佛門金身也無濟於事。可憐這些僧眾絕大多數一輩子沒見過冰雪,竟然一瞬間有二十多人屍骨無存,連同六大金身在內的寺眾人人帶傷。氣得古峰住持一口老血當場便噴了出去,半晌昏迷不醒。
乘鷹翱翔的柳隨風絲毫未傷,正打算撿些便宜,幸好幾位金身大能拼死護衛,五人合力之下,柳隨風自然難攫其鋒,只得略有遺憾的逍遙離去。
眾僧互相看著這一群殘兵敗將,不由得悲從心起,正慈方丈硬起心腸,大喝道:「哭什麼?西征路途遙遠,我等路況不熟,這才被其各個擊破。如今五寺會和一處,縱然主力稍損,又何懼之有?咱們只管在此休整,只等雪化之日,便是我等破崑崙之時!」
一番話倒是鼓起了不少戰意,看著五位住持均在,另有十多位佛門金身尚存,縱然有些傷勢,恢復起來卻也並不困難。這等強大的陣容齊聚一處,不少僧眾心中頓時一定。
此時的無寂和尚卻坐在一間四面漏風的小房裡,並不理會外面的紛紛擾擾,只是閉目靜養,忽然緩緩睜開了眼睛,嘆道:「想必快要來了罷……」
外面的廣場上,五位住持正在一一分派任務,何人清理廢墟、何人值守警戒、何人採購生活用品、何人尋找藥物,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,眾僧大聲應諾,正要各自分頭行動,只聽一聲清咳,一個枯瘦老僧緩緩從小屋裡走了出來。
見到這人,五位住持一同上前行禮,道:「大師,您怎麼出來了?」
無寂搖了搖手,輕聲道:「來不及了!」
「什麼來不及了?」眾僧大多數不認識此人,聽他語氣古怪,都疑惑的朝老僧看去。那五位住持卻不由得齊齊心中一驚,正慈禪師急忙問道,「大師,這是何意?」
無寂搖頭不答,道:「此去崑崙足有一千五百里,雖說大雪封山,想必也難不住諸位。以諸位的腳程,一日可行近百里,廿日之後,便可抵達崑崙山玉虛峰。」
眾人都是大吃一驚,普賢寺住持弘法禪師急忙辯解道:「太師叔,如今天寒地凍,我等雖不懼嚴寒,只是那山路冰封著實難行,加上我等急需休養生息。按照原先的謀劃,需等到雪化之時……」
「等不到了!」無寂老僧抬起頭來,目光深邃的望著西北方向,「老衲有個預感,那位純陽掌教,不會讓咱們這麼輕鬆等到雪化之時……」
幾乎與此同時,站在金雕火兒的脊背上,蕭千離伸手按住了衣領,鑲嵌的幾枚傳音石全部激活。
「……自行回山,收縮防線!」
「回山之後,一應防禦交由宋先生統帥,純陽宮上下,盡數歸於宋先生調遣!」
「慕先生,小皮、小後來這兩個孩子,請你帶去酒泉郡寄養。」
「純陽宮若有不尊號令者,交由謝長老處置!」
一系列號令發出去之後,傳音石的那一頭,傳來了幾個沉重的呼吸聲。半晌,陸無厭的低沉聲音傳了過來。
「師兄,你何時能回?」
這次蕭千離沉默的時間極久,半晌才緩緩道:「守到師兄回山之時!」
他放下了右手,金雕火兒化作一道黑影,徐徐降落下來。
天色將明,大隊僧侶已經收拾行裝,準備開拔,負責整頓的古因禪師大踏步走進殿中,合十行禮道:「諸位師兄,可以出發了!」
五位住持默默頷首,紛紛立起身來,卻見坐在殘破佛像下的無寂老和尚一動不動,正慈方丈不由得詫異問道:「大師,您不和咱們一起走麼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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