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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這一句話,澹臺子羽愣了愣,竟然捶胸頓足,大哭起來,哭得雨東凌手足無措,蕭千離微微輕笑。
澹臺子羽哭了半晌,用袖子一抹老臉,只抹得袖子上滿是眼淚鼻涕,嗚咽道:「悲哉、悲哉,我堂堂儒門精要,竟然被人偷天換日,落得堂堂的顯世儒門,竟然變成了皇室維持統制的工具!」
聽到「偷天換日」四字,蕭千離目中頓時煞氣一閃,卻又立刻平靜下來。看著雨東凌目瞪口呆的模樣,失笑道;「谷主莫要激動,教你這弟子看笑話呢!」
與佛道兩門不同,儒門講究的是至情至性至理,澹臺子羽乃是一代大儒,多有先賢古風,因此偶爾做出些驚世駭俗之事,倒也不足為奇。只是雨東凌到底是晚輩,何曾見過谷主做出這等情態?不由得又是驚疑,又是詫異。
澹臺子羽重重嘆息一聲,長跪起身,向蕭千離行了一禮,又重新在蒲團上跪坐好,嘆道:「早聞蕭掌教博採眾家之長,如今看來,果然如此!」
他轉頭對雨東凌,解釋道:「上古儒教初立,有七十二大儒東來,被延請至七十二列國,擔任大夫之職,修書編撰,有《春秋》傳世,有《論語》治國,號稱半本《論語》可平天下。」
「只是我儒門教義,不但抑佛,而且抑道。其時道門雄踞中原,西方釋教按捺不住,率先向那些鴻儒挑戰,在會昌國設下擂台,共有十尊南無佛,三十尊菩薩,百尊金剛護法,揚言與儒家在此鬥法、斗陣、鬥武,分個輸贏高下。鴻儒子路孤身前往,三日三夜之後,子路孤身返回。那擂台之上,已是遍地殘屍,沒有一個活物。儒家的浩然正氣,從此一戰成名。」
「大儒子路精修一個勇字,武功超凡入聖,無人能敵,儒家氣勢大漲,又加上儒教教義確實適合當權者的統治,因此漸有大興之勢。」
「其時釋教有帝釋天,武功高絕,才智過人,推演儒教教義破綻,卻苦無良策,遂喬裝改扮,拜會道門大賢,從中終於尋出破綻。金殿辯經,以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濱莫非王臣』駁斥儒教『民為重,社稷次之,君為輕』的道理,以制衡之道辯駁五禮九德,大儒子路因此嘔血而亡,之後儒門教義遂被強行刪改!若不是玄門施加援手,豈有後來的朱子?」
提及這段塵封萬年的往事,澹臺子羽語氣沉重無比,聽得雨東凌張口結舌,半晌才問道:「敢問師尊,大儒雖死,教義如何可改?」
澹臺子羽搖了搖頭,低聲道:「儒門也並非鐵板一塊,出了一個大儒董仲舒,上書《天人三策》,強調『天人感應,君權神授』。時國君大悅,遂將董仲舒獻上的《賢良對策》中的『信』字換掉了『勇』字。此後儒教氣運大減,被釋教一舉壓過。」
雨東凌臉色凝重,想了一想,又問道:「教義雖然被國君強改,可是我儒門武學莫非也因此殘缺麼?」
「武學?」澹臺子羽苦澀搖頭道,「子路臨終將一身所學盡數傳於後人,其時紅光漫天,化為正氣勇者意境,卻被早就一旁窺視的帝釋天瞧個正著,以偷天換日的驚天手段,強行更改法則意境,將大儒子路的勇者正氣,化為養吾浩然二氣。此後儒教一門一分為二,武功皆有所殘缺,正在於此!」
蕭千離不發一言,只是暗暗將帝釋天這個名字記在心裡不提。
澹臺子羽感嘆了半晌,這才轉過頭來,正色對蕭千離道:「蕭掌教,休怪老朽無禮。如今佛道皆在暗中積蓄實力,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時,行一步差錯,便是萬劫不復。老朽雖不入塵世,卻也脫不開這江湖,前者盛邀掌教來此,正是為了一聽掌教胸中所圖。」
蕭千離含笑道:「如今谷主可釋懷否?」
澹臺子羽點頭又搖頭,嘆道:「左丘正明來尋我四次,欲前往玉虛峰見他那徒兒慕青宇,卻被老朽所止。如今慕青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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