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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這才知道,蕭千離早在六年前,便留下了這一手伏筆。陸塵道君眼中滿是羨艷之色,嘆息道:「鬼謀天妒,如今卻在純陽宮大行其道,這等強助,幸得落在玄門……」

宋書劍成為下任鬼谷一脈之主,此事塵埃落定。蕭千離的目光投向謝廣陵、慕青宇與陶雙亭三人,卻見謝劍君只是撫劍微笑,慕青宇持卷不語,知道二人心中依然有一份堅守,當下也不勉強。

昔日謝廣陵心懷大義,一言救了陽明劍派,蕭千離助其重立劍心,謝廣陵感恩戴德,誓死堅守純陽宮,自不待言。但是他已故恩師曾是陽明之主,於情於理,蕭千離也不能賜道號於他。

而慕青宇的情況就更加複雜,雖說他歸心純陽,奈何他並非道門中人,恩師左丘正明尚在,更是將全本《花間游》借蕭千離之手轉交,世間豈有儒門弟子得道號之封?

陶雙亭則面色猶豫,良久不語,半晌才重重嘆一口氣,向蕭千離搖了搖頭。蕭千離知他心情,當下只是微微一笑,朝他鄭重的點一點頭。陶雙亭見了掌教神色,頓時心中一寬,咧嘴呵呵輕笑。

陶雙亭性烈如火,卻是恩怨分明。混元道派玄真子對其有大恩,卻不料被帝釋天以偷天換日改了化羽功法,致使陶雙亭一身功力險些盡付流水,幸得蕭千離相助,反而因禍得福,武功更上一層樓。至此,陶雙亭對純陽宮已是死心塌地,雖萬死而不辭,但是玄真子過世已久,蕭千離卻也無法越俎代庖,為他冠以道號。

慶典之後,便有新晉門人考核,此番卻無須蕭千離多費心力,自有謝廣陵、柳隨風等人主持。眼見日後偏西,大事已畢,蕭千離走下高台,早有玄觀道君迎上前來,眾人均知二人有話要說,當下都紛紛退開。

二人走到山崖邊,玄觀道君眺望群山,笑道:「昔年峨眉初見時,道門已積弱數百年之久,幾乎一蹶不振。哪會想到,短短十餘年時光,如今的玄門,竟然強勢崛起,與佛門斗得不相上下?」

蕭千離也是感觸良多,點頭道:「聚散離合本是人之常情,世間事莫不如此。今日玄門崛起,必將大興一紀,之後又會是何等狀況?豈是你我所能看清?」

玄觀道君呵呵一笑,道:「老道只管這幾世,待兩腿一蹬,嗚呼哀哉之時,管他身後之事?」

見蕭千離抿嘴偷笑,玄觀道君也是為之啞然,頓了一頓,道:「蕭掌教還有什麼事要做麼?」

蕭千離不由得一愣,玄觀道君卻輕笑道:「看你的模樣,分明已有去心。你想要撒手不管玄門之事?須先問過貧道的手中長劍!」

第六百九十六章 最後的突破

晨鐘長鳴,少室山的深處,那一片連綿典雅的廟宇中,兩個小沙彌揉著眼睛,伸著懶腰、扛著掃帚來到知藏殿,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。

但是下一刻,他們的動作停住了。

門外緩步走來一個儒雅青年,白衣似雪,目如朗星,腰懸純鈞劍,背後的古樸劍匣,讓他們想起了一個令天下佛門為之膽戰心驚的名字——純陽掌教蕭千離。

「小和尚,那位老禪師可在?」

蕭千離的語氣極為平和,如同一個彬彬有禮的年輕文士,甚至還客客氣氣的豎起一掌行道門禮。

「你……你是怎麼進來的?」兩個小和尚張大了嘴,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總算是恢復了一些理智,張口結舌的問道,「你……你是蕭施主?」

「正是本座!」蕭千離微笑道,「至於本座的來意,想來也與貴寺住持無關,便不必去打擾住持大師了!」

身在少林,前來拜訪一位少林僧人,竟然大大咧咧的號稱與住持無關,甚至都懶得通知一聲,這種事情,也只有蕭千離做得出來——也只有他肆無忌憚的在少林橫衝直撞,少林僧眾卻還不敢隨意干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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