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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的钱财好生归拢,以备与苏光复再谈条件。

三更时分,换了身黑色夜行衣,钱唯直与阿诚轻车简从,打算趁着夜色出门。

后门才开了道缝,瞅着月色下禁军手里兵刃泛起的寒光,走在前头的阿诚已然面如土色,回身向钱唯真惶惶说道:“老爷,出不去了,外头全是禁军。”

钱唯真踉跄着脚步扒拉开跟人,从门缝里望出去,赫然发现钱府四周早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。寂寂夜色里,禁军手中的长剑如水,寒光分外吓人。

松明火把高高燃起,将整个钱府照得白昼一般,映着钱唯真灰败颓丧的脸。

小李将军奉旨亲自拿人,依着花名册将钱家上至主子下至奴仆一共一百多口人一并拿下,当场宣读圣旨,命将钱府众人暂投在诏狱,钱唯真即刻押入宫中。

钱唯真既然号称钱狐狸,使奸耍滑的本领自然一流。

他欺小李将军年轻,时而声泪下,时而义愤填膺,将自己说成受了天大的委屈,想要负隅顽抗到底。见小李将军不为所动,钱唯真又死缠烂打,不肯轻易伏诛,非要小李将军说出自己的罪名。

小李将军随着父亲李之方上过战场,在死人堆里摸打滚爬过,哪里将钱唯真这幅嘴脸看在眼中。面对钱唯真的撒泼抵赖,他手中长枪横握,一枪杆扫在钱唯真腿弯处,打得他双膝跪倒在地。

小李将军手中银枪一指,冷冷喝道:“钱唯真,你的罪名举不胜举,条条论罪当诛。单凭你参与谋反和贪赃枉法、私扣军饷的罪名,便够得上千刀万剐。”

事到如今,如早先预想的一样。钱唯真早存死志,便是面圣也死咬着牙根不肯交待,只望能替苏暮寒和自己的儿子拖延时间。

待瞧着狱中提出的魏诏家人,还有自己的两个儿子与媳妇全家,钱唯真才面如土色,惊觉自己到底功亏一篑,此前的行动被旁人尽收眼底。

两个孙儿本是哇哇大哭,被禁军大声喝止,吓得蜷缩在一旁十分可怜。

瞧着往日白皙红润的小孩子如今脸蛋小了一圈,钱唯真心如刀绞,真想将两个孙儿护在怀里。奈何刀剑无眼,两柄利剑架在他的颈间,丝毫也动弹不得。

放眼整个钱家,唯有钱瑰一人走得及时。她此时不晓得西霞已然天翻地覆,依旧在云南焦急等待,却始终等不来府中半个人影。

一片风声鹤唳之中,苏光复悄悄潜入了无锡,与苏暮寒在客栈会面。瞧了苏暮寒罗列的满纸与梁家过招的详尽计划,苏光复含笑摇头,只说道不须如此麻烦。

梁家不是寻常的商贾,与漕帮和黑道联系密切,私下胆敢买卖私盐与军火,他们的胆子早被养肥,丝毫不按常理出牌。

奸商亦是枭雄,懂得把握时机,也不惧铤而走险。

梁家每每结交官府,奉承钻营,说到底还是要谋个名利。账簿在手,足以使他们身败名裂,再晓之以利,不怕他们不会利欲熏心,想要寻求更大的利益。

苏光复连夜复制账簿,独自一人与梁老夫人与梁老爷谈判,开门见山说出来意,给梁家指了两条路。

第五百七十四章 投奔

苏光复毫不客气,指出梁家眼前唯有两条路可走:一是惊动官府、罚没抄家,梁家就此覆灭;二是配合千禧教举事,搏一把从龙之功,百尺竿头更进一步。

梁老爷一代枭雄,乍见自家把柄被人牢牢握在手中,本是起了杀人越货之心,待听到后头的从龙之功,心上簌簌而动,认真盘算直来。

再晓得苏光复只是苏暮寒麾下幕僚,还有一重身份居然是千禧教主,梁老爷心内百转千回,一时如波澜壮阔的潮汐,竟添了些剑气如虹的铿锵。

女儿清誉已失,终身依靠还在落要苏暮寒身上。若是不允,账簿只要交到官府手上,大罗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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