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部分 (第3/5页)
般的怒吼,连门板都被震动了,接着是物品摔碎的声音,伴随着困兽般的咆哮。
单天恩站在门外,贴着门板的掌心收回,闭上眼,调整呼吸频率。
他在里面。
这里是章彧的住所,在台北信义计划区的崭新大楼,落成不到半年。
他家境优渥,向来不管置产这类事,无论家人怎么催促他规画理财,为将来打算,他总是不理,居无定所像阵风,会突然想买房子定下来,她多少有点底。
踮起脚尖,伸长手臂,她在突起的门栏上摸索,摸到了备用钥匙后,将之取下,打开大门。
客厅里没有灯光,浓厚的酒气在开门那一瞬间扑鼻而来,单天恩皱了皱眉,一脚踏进屋内,高跟鞋便踢到酒瓶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定眼一看,竟然是威士忌的空酒瓶。
章彧只有心情低落时才会喝威士忌,平常他只喝啤酒,冰的最好——思及此,她不禁皱眉,涌生对他的愤怒。
他凭什么在这里装死?
“章彧!”
她气他的莫名,也气自己的放不下。
“章彧,你给我出来!”她扬声寻人,却没人应声。
房子未点灯,伸手不见五指,她在墙上摸索开关,一摁下,室内顿时大亮,映照出凌乱的客厅。
桌上的花瓶倒了,水洒在米色桌巾上,水渍清晰可见,摆在花瓶里的海芋落了一地,地上有黑色的脚印,男鞋印、女鞋印,交错纵横。
领带挂在米色沙发上,型沙发有些歪斜,明显大战过一回。
见状,单天恩不禁叹了口气,视线飘移,飘到吧台那头——
“匡啷——”忽地,酒瓶落地的声音自吧台内传来。
她脚跟一旋,跨过一地狼籍,走向吧台,果真看见瘫坐在吧台内,颓丧的章彧。
他手里握着酒瓶,没有抬头看她一眼,仰头把酒往嘴里倒。
“你神经病啊!”她上前抢走他手中的酒瓶。“叫你是不会回答吗?白痴!”她又气又难过的打他脸。“你给我醒一醒,振作一点!”
甩在脸上的力道,重得可以听见清脆的巴掌声,这么粗鲁的女人,一点也不温柔。章彧不禁笑出声,笑声沙哑。
“笑屁啊你?叫我来是想怎样收拾你的烂摊子?你这什么鬼样子,能看吗?”单天恩不留情面的数落,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她心中的烦闷。“你喝死算了,耍颓废能改变什么?是男人就给我争气点!”
“恩恩……”听见她不留情面的痛骂,章彧的心情反而好多了,但也觉得困惑。“我不懂为什么每次都这样……”每一次,都是他和天恩的友情,让女友没有安全感。“为什么我爱的女人都不能理解我们之间的友情?我错了吗?我们没有错,对吧?”他急切的拉着她的手,想从她口中得到答案。“为什么她就是不能理解呢?我很爱她啊……”
他神智不清的喃道,醉了,也是乱了,女友的决绝让他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我房子都买了,也听话的想定下来,为什么还是不放心呢?我已经……决定了啊……”
闻言,单天恩心一沉,苦涩的撇了撇唇。
果然,突然想买房子,这么重要、需要听人意见的大事,章彧没有征询她的意见。
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,他会突然下置产这种重大决定,一定是为了给女友承诺,让女友心安,生怕又一次失去深爱的女友。
是该做个了断了。堂兄的话言犹在耳,这个决定,她迟了三年,是因为还带着希望,奢望有一天章彧会回头追求自己,但事实证明,不坦率的她,不敢争取,以至于得不到她最想要的人。
“你已经决定了吗?”她幽幽地问。“确定了就是她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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