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部分 (第4/5页)

黑色的人,手执的居然是一把黑得如墨、黑得如夜的长枪,枪上的缨子居然也是黑色的。

寂寂深夜,黑暗中的人,一记黑枪刺来,没有风声,却叫人全身发寒,没有杀意,却让人如同坠入了永不醒来的噩梦中。

容若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叫,脑子还没有转过来,身子已经在如飞后退。

他武功不好,轻功尚算佳,靠着轻功,躲来躲去,还真逃脱过不少危险。

可是,这一次,他退得快,那人追得也快。

纯黑的人,纯黑的枪,唯枪尖一点森冷的白,越发让人觉得诡异可怕。

那满带着死亡呼啸的枪尖,初时离容若不过一尺,无论容若如何使出吃奶的力气退避,无论他上跃、下跳、侧避、翻身,转换步法,变换身法,那枪尖却是不死不休地死死盯住他,甚至仍在不断接近。

汗水湿透了容若的衣衫,容若的脸在月光下白得不见一丝血色,猛然挥袖,袖子卷上枪尖。

不及他施出根本没练出什么水准的铁袖功,袖子就已撕裂,枪尖破袖而出,转眼间离容若的咽喉已只有九寸了。

容若想呼救,可是全力后退,一口真气全憋着,竟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,双臂猛震,各种零零落落、有点下三滥见不得人的小沙小钉小镖小针,甚至小小迷烟已经全放了出来。

枪劲且急,沙飞钉落镖碎针断,连迷烟都被枪上内劲震散,枪势没有半点迟滞,仍然直指容若的咽喉,距离不过八寸。

容若急抬左臂,对着枪尖挡过去,臂上的纯钢护臂,与枪尖撞了个正着。

金石相击般的声音响过之后,容若发出一声惨叫,左臂被震得又痛又麻,连抬都抬不起来,而那枪尖却还森寒雪亮,闪烁的光芒更加冰冷,继续刺向容若咽喉,此时的距离已经只有七寸了。

容若一口真气将尽,所有的身法变化都无力施展,更可怕的是,身后猛然一震,却是如飞疾退的身体狠狠撞在一棵大树上,本来已经微弱的真气立刻被撞散,容若痛得五官都扭曲了,可是却连痛呼都来不及发出来。

因为枪尖离他仅剩六寸,带着死神的呼唤,狠狠扎下来。

剑光闪亮,撕破黑暗,如电而来,直斩向枪尖。

长枪依然直刺不停,但枪尖却产生一种极奇妙的微颤。长剑只劈落黑色枪缨,却连枪身也没沾上。

枪势不止,离容若的咽喉不过五寸。

剑起雷霆,枪剑相击,剑化成碎片,而枪尖也被长剑削断。

可是光秃秃的枪杆依旧扎向容若,距咽喉仅仅四寸。

剑光再起,如月经天,如日照空,任凭枪杆在有限的空间中,做出精妙无比的变化,却仍是避不开这迎面而来的一剑。

剑竟从枪杆的前方中间直削过去,把枪杆从中削作两根,势如破竹,竟要把那执枪的手指也削下来一般。

那执枪不动,犹如磐石的十指终于松开,可就在他弃枪的同时,排山倒海的内劲也顺着枪身直攻了出去。

一声惊呼之后,没有了枪缨与枪尖的枪杆,和着破枪的长剑一起被震得高高飞了出去。

而那执枪的双手微张,左手拍、转、按、点、挥出去,右手食指如勾,以指做枪,仍旧狠狠敲向容若的咽喉。

所有激烈的战斗都发生在交睫之间。

容若惊叫,还没有睡的苏良和赵仪,以及闲云居中的楚韵如都尽展轻功赶到。

苏良见容若遇险,抽出长剑,使尽全身力气,猛冲过来,一剑劈出。却被那人巧妙让过,长剑擦着枪杆,只劈下一缕枪缨,反而被枪上奇异的内力一引一带,藉着苏良自己全力扑出的冲劲,使苏良失去平衡,一时收不住,变不了招,跌跌撞撞冲出八九步,和对方错身而过,再也没机会出第二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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