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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繼愣了，呆呆的看著對方，無意識的喊道：&ldo;孔令文……&rdo;

孔令文對他笑了一下，然後伸手，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。

許繼一屁股坐在地上，伸手捂住被揍了一拳的臉頰，表情愣愣的，仍然還有些回不過神來‐‐孔令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?

&ldo;啊!&rdo;孔令文大叫了一聲，吐出一口氣來，露出了輕鬆的表情，道：&ldo;這一拳，我早就想打你了，現在終於打到了，我爽了!&rdo;

他低頭看著坐在地上的許繼，朝他笑了一下，露出了自己標誌性的一口大白牙了。

&ldo;還坐在地上做什麼?起來吧!&rdo;他朝著他伸出手。

&ldo;……&rdo;

許繼眼中的淚水唰的一下就掉了出來，晶瑩的淚水滴落在白霧之中，白霧瞬間翻湧了起來‐‐鬼是沒有眼淚的，他每掉下來的一滴淚水，都是他逸散的一點魂魄。

&ldo;我，我可以嗎?&rdo;

許繼看著他，結結巴巴的道：&ldo;你，你不生我的氣了嗎?我，我當時沒有救你，我看著你被他們打死……對不起!孔令文!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太害怕了，對不起，對不起!&rdo;

這一聲對不起，他欠了孔令文很久很久，在孔令文死後的無數個夜晚，他輾轉反側，這三個字不斷的在他唇齒間咀嚼中，可是卻失去了道歉的對象。

現在，他終於能夠說出來了。

&ldo;對不起，孔令文!&rdo;他大聲的說，&ldo;我不該看著你被他們打死……&rdo;

&ldo;我接受你的道歉!&rdo;孔令文說。

許繼愣愣的看著他，似乎完全沒想到，他會這麼簡單的原諒自己。

孔令文看著他，笑得有些無奈。

是啊，他早就知道了許繼是什麼樣的人，膽子小，怕死，受到一點委屈就會躲在角落裡哭，可是在知道他是這麼樣的一個人之後，自己還是和他成為了朋友。

&ldo;我知道你當時不是故意的，而且你當時也努力過要救我，我看見你跪下來求他們了!&rdo;只是那些人無動於衷而已。

在許繼呆愣的目光中，他伸手握拳，輕輕打在許繼的臉頰，道：&ldo;剛剛的那一拳，就算是我對你的懲罰了，在我死後你沒有報警，我現在也打了你一拳，所以我們兩現在兩不相欠了!&rdo;

&ldo;我原諒你了，許繼!你不用再自責了!&rdo;

因為是朋友，所以，他願意原諒許繼的懦弱膽小，而他對許繼的所有的怨恨與憤怒，在知道許繼已經死了的那一瞬間，已經徹底消失了。

他朝著許繼伸出去的右手動了動，道：&ldo;走吧!我們離開這裡!這裡給我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!&rdo;

許繼愣愣的看著他，愣愣的抓住他的手，愣愣的被他拉著站起身來，跟著兩隻蝴蝶往外走去，身影逐漸消失在了白霧之中，好一會兒，才有交談的聲音飄了出來。

&ldo;……你，你不生我的氣了嗎?&rdo;

&ldo;生氣啊!要是活著，我肯定要和你絕交十年!可是現在我們都死了，生氣也沒什麼用了。&rdo;

&ldo;那，那我們還是好朋友嗎?&rdo;小心翼翼的聲音。

&ldo;看你表現吧……對了，你膽子這么小，當時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