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部分 (第4/5页)

陪我吧!”

“这样最好。”他轻轻地叹。

她放下手中的画卷,美丽的眸子看着他,认真地说:“姐姐已经不在了,连姐夫都能忘了她。千羽,你也应当另起征程,开始一段清明的人生了。”

他哑然一笑,她是那样天真地将画中人当作了云歌,那话中坦白率真之气,让人无法不动容。

那日,云裳在陆千羽的居所,一直呆到夕阳西下。云裳素来爱好古琴,两人比肩而坐,合奏一曲,十分融洽和谐。

云裳收拾碗碟,提着食盒,要走之时,楚骁却骑马而至。

他扶她上马,自己则坐在她身后,将她拥在身前,带她回家。她却为他展开了陆千羽所赠的画像。

“姐夫,这是云歌姐,你看到了吗?想起来了吗?”她切切地问。

他却皱眉。他所见的画中人,是云裳,只是云裳而已。

“这真的是云歌?”

“是啊!是千羽画的!画得很像呢,形似,而且神似!”

“云裳,千羽很好吗?”

“好啊。”她答得心无城府。

“比你的均佑呢?”

她脸色陡然一变,皱眉道:“不要这样说!他心里只有姐姐而已!”

他沉默了,半晌,才讷讷地问:“他和云歌……”却没有说下去。

她这才想到,他已经忘了,关于云歌的一切,就连陆千羽与她曾经纠缠过的情节,都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
可怜的楚骁!可怜的姐夫!她的泪不禁又涌了上来,良久,才回头看着他,温柔地问:“姐夫,你想知道吗?关于姐姐的一切,她和你是怎么开始的,又经历过什么?你想知道,云裳都告诉你!”

他却断然摇头道:“不!既然已经忘了,我什么都不要再知道!”

她的手,轻抚上他的胸膛,轻轻地问:“你的心不疼吗?想到她的时候,真的不疼吗?”

他木然摇头,仿佛尘世之中,真的从未有过云歌这样一个人出现,仿佛他们真的从未彼此纠缠和爱恋过。

她枉然长叹,是知道,自己根本无力为他挽回什么。

太后求情,王网开一面,并未要了沈万翔的命,而是将他流放至南方蛮荒之地、瘴疫之乡。这条官道,是沈万翔南去的必经之路。车声辚辚,押解沈万翔的囚车出现在官道之上。马蹄声急,两匹骏马飞奔而至。云裳一马当先,赶到囚车之前,翻身下马。陆千羽紧跟其后,拦住囚车后,急忙向几名差役打点了许多的金子。剑拔弩张的差役这才让开一条路,让提着食盒的云裳走到了囚车之前。

囚车上,原本肥硕的沈万翔消瘦了许多,一头灰白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,目光呆滞,面无表情。

她的眼中写满了复杂的感情,有仇恨,也有悲伤,更有怜悯。

她定定地看了沈万翔半晌,才道:“你我之间是有血海深仇,十八年来,我们亦无父女之情,但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不能不报。今日,云裳特地来为你送行!”

她将食盒里的酒菜一样样地取了出来,放在囚车之前,斟酒,将酒盏送至沈万翔的唇边。沈万翔仍旧如雕像一般,没有丝毫反应。她却并不气馁,手举酒盏,那样执拗地注视着眼前之人。“喝下这杯酒,吃下这些菜,你我之间的爱恨情仇一笔勾销!”

足足一炷香的工夫之后,沈万翔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情绪,他终于张开了嘴,饮下了云裳送至唇边的酒。云裳放下酒盏,举筷夹菜,一口口地喂,他也一口口地吃。终于,所有的酒菜都已喂完。囚车起解,沈万翔仍旧面无表情。云裳没有说话,收起碗筷食盒,默默地站到了一旁。直到囚车走远了,云裳才长长一叹,泪水潸然而落。

陆千羽走上前去,温柔地拉过她的手,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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