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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邱聞他……怎麼了?」
幾番猶豫之後,韋舒霞才壓低聲音,吞吞吐吐地提問,她咬著那塊清甜的西瓜,謹慎地看向徐嘉樂,徐嘉樂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電視,說:「他可能是困了,要睡覺了。」
「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氣?」
電視的音量被徐嘉樂調小了,他拋棄拖鞋,盤著腿坐在沙發上,沉思許久,說:「他沒生氣,他就是委屈,那天回來還哭了,他其實很想對你跟我爸好,一點兒壞心都沒有。」
「嘉樂,」韋舒霞的眼神變得滯緩,她看著他,說,「我知道的,我知道他沒有壞心,我那天就是想勸他。」
「勸他什麼?」
「勸他放過你啊,」在丁邱聞和徐嘉樂的事情上,韋舒霞算是說盡了她的世界中最刻薄的話,她沉浸於傷感和矛盾,沉默了好一會兒,說,「我是沒辦法了。」
「媽,您連我都管不了,就不要妄想管別人了,」徐嘉樂的表情十分無奈,他感受到了深刻的兩難,他不能大膽地忤逆半生疼愛他的母親,也不能不把丁邱聞放在心上,他說,「別逼他了,算我求你。」
「我都說了,我是沒辦法了,你跟他這事兒你爸還不知道,也沒有人替我分擔,幫我出主意,我吃不下飯也睡不好覺,我什麼辦法都想過了,我只能勸你們。」
韋舒霞已經無需表明來意,她把啃了一半的西瓜拿在手上,接過徐嘉樂遞來的兩張紙巾,徐嘉樂看著她,低聲說:「不要勸我們,我們都不會聽的。」
他的強硬是一種用柔軟偽飾的強硬,他無法選擇最生冷的對峙,所以,只能採取此類的態度。韋舒霞繼續吃著手裡的西瓜,在接下去的幾分鐘裡都沒有說話。
丁邱聞仍舊將臥室門緊閉。
徐嘉樂還是決定去房間裡看看丁邱聞,他發現房門反鎖,只能敲門,然後,說「開下門」;他實在沒有其餘的法子,後來又說:「開下門,寶寶。」
韋舒霞顯然一怔,她把吃得很乾淨的西瓜皮放在了茶几旁邊的垃圾桶里。
這一次,韋舒霞對徐嘉樂和丁邱聞的關係有了更加切實的感受,她沒有回頭去看他們,但知道丁邱聞打開了房間門,直到徐嘉樂走了進去,他們可能會在關上門之後擁抱,甚至是親吻。
韋舒霞的不適感的源頭是——丁邱聞是丁嬌的血骨,他那麼漂亮,甚至連生氣和哭泣時也是,他的模樣誰都比不過,不必要深刻地修行,就將徐嘉樂的整個魂魄勾走了。
韋舒霞倒是從來沒有病態地寶貝著徐嘉樂,只是,那些恥辱的往事被喚醒、被繼續,讓辛苦療愈了十幾年的她功虧一簣。
然而,韋舒霞不知道,丁邱聞當下對徐嘉樂有了不可想像的芥蒂,當徐嘉樂走近了臥室,重新鎖好門,丁邱聞再次坐回了電腦前面,盯著顯示器一動不動,徐嘉樂說:「咱們出去吧,你總不可能這輩子都不見她了。」
「你別以為我想這樣,我也想體體面面的,」丁邱聞把手放在了滑鼠上,他一遍接著一遍地在電腦桌面上點擊「刷新」,說,「但是那天之後,我一點兒勇氣都沒有了。」
徐嘉樂的沉默被丁邱聞視作一種對峙,他在幾十秒鐘之後抬頭,看向了徐嘉樂的眼睛,他說:「你出去吧,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。」
「我知道你委屈,但是哥,你也要稍微地理解我,她是我媽,我不可能對她態度很差,我覺得我剛才已經夠強硬了,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,我可以慢慢說服她,你得給我一點兒時間。」
徐嘉樂的話音落下,丁邱聞把右手從滑鼠上拿開了,他試圖看向窗外,卻發現臥室的窗簾是緊閉著的,他低下頭,說:「我老覺得你應該偏袒我,但這種想法大錯特錯,沒有誰會站在我這麼自私的角度想問題,就算是你,也不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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