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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繼傑將柔軟的枕頭墊在她身後,然後,攬著她,兩個人靠在床頭。
「我現在是破罐兒破摔,」丁嬌把口中吐出的煙氣灑在了薛繼傑臉上,她用夾著煙的手攀上他的肩膀,和他接吻,她說,「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。」
薛繼傑卻岔開了話題,他的下臂觸碰到她不著寸縷的胸部,他擁抱她,說:「我這次回去就離婚,我們結婚。」
丁嬌卻仰起臉笑了,她說:「你別傻了,薛繼傑。」
「你什麼意思?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?」
「以前願意,但現在不是了,我們總要——」
丁嬌咬著牙捂住了額頭,她的情緒忽然變得激烈,很需要冷靜的時間,幾秒鐘以後,她抬起了頭,說:「總要想一想,自己本該過什麼樣的生活。」
薛繼傑表情凝重,他問出了那個自己最恐懼的問題:「丁嬌,你是不是……不喜歡我了?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?」
丁嬌用明亮美麗的眸子看向他,想了想,回答:「可能是的。」
「你喜歡誰?他憑什麼?」
「我不會告訴你的,」丁嬌放在被子裡的腿變得不老實,她將膝蓋的一側放在男人身上,然後,翻身,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,說,「因為喜歡他是一種罪過,我不能告訴他,我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,只能強迫自己放棄,這挺難的。」
「丁嬌,你喜歡別人,那我怎麼辦?」
薛繼傑咬著牙,用雙手捧住了丁嬌的臉,他有些用力,弄得她頰面上血色消散,然後泛紅;薛繼傑的淚光掛在了眼眶邊緣。
他的眼睛紅了。
丁嬌告訴他:「喜歡是不能控制的事情。」
薛繼傑還是偏執地發問,將她的臉拘到變形。
「那我怎麼辦?你告訴我啊!」他說。
丁嬌也落淚了,她說:「我沒有說我會和他在一起的,我不好和他在一起,就算我很想,也沒有那個機會。」
「丁嬌,」薛繼傑的眼淚順著下巴滴落,他譴責她,說,「你心裡沒有我,一點兒都沒有我,哪怕我那麼愛你,你還是……」
「我很累了,不想再喜歡誰或者不喜歡誰了,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在一點點地摧毀我,我現在……什麼都不想追求,只想有機會多透幾口氣,再是,看到邱聞長成一個大孩子。」
她哭泣著、絕望著,舉著燃燒了一半的香菸,壓著男人身上,呼吸猛地粗了起來。
薛繼傑掐她纖細的腰側,和她熱吻,亦是粗喘著氣,問:「就這麼——你懷上了怎麼辦?」
「不會……不會……」
「會,很容易會有的。」
已經是深夜了,臥室里的聲音不停,人於原始之欲中溺斃,寬闊的客餐廳的桌子上還放著傍晚吃剩的菜和紅酒,丁嬌的行李箱和手提包放在進門處,能看得出她來得很急,一下汽車就到了這個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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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潮南下,天氣轉涼,玉門的確成了詩詞中蕭瑟、寒涼、孤寂之地。
丁嬌在幾天前就去了蘭州。
客廳里的燈開著,餐桌旁邊,丁邱聞在用筷子扒著剛打開的鯪魚罐頭,作業本和練習簿疊放在一起,搪瓷碗中是還沒加水但加了調料包的方便麵……丁邱聞拿起天生橘紅色的蘋果啃了一口,他打算去廚房裡燒熱水。
敲門聲響了起來。
「嘉樂……」
丁邱聞呆滯地站在門裡,徐嘉樂微笑著站在門外,他表現出一種平日裡少有的活潑,晃著手裡的保溫桶,大聲地對他說:「哥,吃餃子。」
「餃子……」
「我媽包的,我給你送過來。」
「其實我已經有飯吃了。」
「哥,讓我先進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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