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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不清,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,我想大概是拔牙手术进行了两个月之后。我曾经问他,有没有在我的口腔里找到他医院诊室里消毒水的味道,他笑了笑说:“一个好医生最大的理想,就是让世界上除了医院里面有病人外,再也没有其他地方有病人,也就是再也没有医院的味道。”

我听了很“感动”,我对他讲,我从小就最佩服医生,因为他们不仅救自己人,还拯救敌人的伤员。不过我没有想到牙医也算医生。他对我来说不仅仅是牙医,而且还是外科(例如我削铅笔时手指受伤)、妇科(我来月经时痛经)、心理科(莫名其妙的发脾气)等各科医生。

宿舍里的人给他取了一个名号叫“海淀区综合治疗医院”,简称“海院”。

那年六月的一个晚上,我第三次去了他的宿舍,一间二人间的房子。我变成了他的女人。

他先像一个水手一样,脱光了自己的衣服,露出了他强健的肌肉,并在我面前走来走去。那时我正在昏头昏脑地看一本言情小说,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行为,起初我吓了一跳。他的行为丝毫没让我感到兴奋,反而有些恶心。尤其是男人的身体,我过去从未见过的部位。书中的世界浪漫、迷离、令人回味。而眼前现实,具体、形象又冰冷。接着,他像一个逮住了兔子的猎人一样,把我抱在床上,剥去了我的衣服,好像丝毫未听见我的叫骂。

忽然,我觉得自己像影片中第一次被男主角带入荒原的少女,刚开始对于恶劣、冷清的环境还不适应,后来,却又爱上了这片壮丽风光。我爱上了他的身体以及一切由此产生的行为。

有一天,上铺的*,男朋友远在西安,靠写信谈恋爱的才女,对我说,阿芸,你最近有变化,你的胸也高了,脸色也红润了许多,怪不得总是有男生打听你的消息。你的变化,好像来自一个男孩子的“调养”。

我仔细看了一下镜子。哇!果真不一样了,我自己不是少女了,而是少妇了!想到这我恨不得狠狠地打自己一个耳光,骂一声你这个不知耻的小*。

后来,我所有的这些神奇的迹像都消失了。又变成了一个面色苍白、戴着小眼镜的小女生。

因为,王去了广州。他说,他有一个朋友在那边开了一家综合医院,让他做牙科分院的院长。他说,等我毕业了,可以去找他。

有一段日子,他还经常来个电话什么的,后来只是在情人节、五一节、六一节等一些节日有信件寄过来,好像还是秘书代写的。

每次我打电话过去,他说:“我很忙,晚上再给你打过去。”可是,我等了好多个晚上他也没有电话来。

有一次,他说他往北京那边打电话总占线。我气极了,冲他喊:“你*的?你骗谁呢?你以为我是小孩子,你玩够了就不想玩了,我要和你拼到底。”

这是我们惟一的一次恶吵,也是最后一次。

眼下,我快毕业了,家里人要我去广州一家亲戚开的公司任职,我是决不会去的。

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命运,抑或仅仅是我的命运?相对于宿命的漫不经心,我显得多么呆滞,是谁说这场遭遇就不能构成我们的一生?

………【第三十四章 爱在左,情在右】………

“爱在左,情在右,走在生命路的两旁,随时撒种,随时开花,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香花弥漫,使得穿花拂叶的行人,踏着荆棘,不觉得痛苦,有泪可挥,不觉得悲凉。”这是冰心赠葛洛的一段话。

把这段话结合我们人来说,爱在左,左是心脏,占重要位置;情在右,右伤但并不危及性命,但血肉相连,痛苦亦深。

“爱”无“情”的辅佐,恰如一颗失去王冠的头颅,少了应有的尊严——像一朵光秃秃的花儿,没有枝叶相映成趣的韵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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