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部分 (第2/5页)

;也同样是很突出的;象是两个树木丛生的长长的海岬。魁魁格就是野化了的乔治。华盛顿。

当我仔细端相着他;同时又半装着在遥望窗外的暴风雨的时候;他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我在那里;居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;而是显得全神贯注在数着那本奇书的书页。一想到昨天晚上我们曾经多么和睦地睡在一起;尤其是想到我一早醒来发现那只搁在我身上的亲昵的胳膊时;我认为他这副冷淡神态是十分奇特的。但是;野人就是怪物;有时就是叫人不完全知道该怎样理解他们。初眼看来;他们都是可怕的;他们那种质朴而寓有恬静的泰然自若的神气;好象具有一种苏格拉底(苏格拉底(公元前469—约399)。。。。。。古希腊唯心主义哲学家。)的智慧。我也注意到魁魁格跟客店里其他水手从来不相往来;即使稍有来往;也是十分有限的。总之;他也不想跟人家更亲近一些;似乎毫无扩大他的朋友圈子的意图。所有这一切都使我觉得非常奇妙;然而再想想;我又认为其中一定还有一种可说是崇高的东西。这一个人;从家乡经过合恩角约莫跑了二千英里路出来;就是说。。。。。。这是他所能取道到达这里的唯一路线。。。。。。置身在这些在他看来仿佛奇特得象置身在木星的人群中;然而;他却似乎十分自由自在;保持着非常宁静的态度;以与他自己交往为满足;始终独来独往。这倒真是有点儿高雅的哲学意味;虽说他一定从来没有听到过哲学这种东西。不过;我们也许不必故意非常热烈拼命地想做真正的哲学家。我一听到某某人自称为哲学家的时候;我就断定;他一定是〃把他的胃药罐子给打烂了〃;象那种患了消化不良症的老太婆一样。

当我现在坐在这个孤寂的房间里的时候;炉火正在悠悠地烧着;烧得那样柔和;正是柴火的初度威力已把空间暖了一阵后。但见一片火光的时分。这时;晚霞和幢幢魔影正朝窗格拢来;在悄悄地窥伺我们这两个一声不响的。孤寂的人。外边的暴风雨正在发出庄重。昂扬的隆隆声;我不由撩起阵阵奇特的感觉。我感到浑身都溶化了。我的破碎的心和疯狂的手再也不想反抗这个虎狼的世界。这个镇定的野人已把众生给超度了。他坐在那里;他那种十分冷漠的态度;证明他天生毫无文明人的虚伪和甜言蜜语的奸诈。他虽然是个野人;虽然看来是个绝无仅有的人物;我却已开始觉得我自己是在神秘地向着他了。而那些本来会排斥大部分别的事物的感情;却成为这样吸住了我的磁石。我要结交一个异教徒的朋友;我心里想;因为文明人的仁慈原来只是一种虚伪的好意。我把我的坐凳拉到他旁边;友善地指手划脚;尽我所能地跟他谈话。起先;他并不理会这种亲近的态度;但是;经过我指出他昨天晚上的殷勤态度后;不多久;他就领会了;问我们是否还要做睡伴。我对他说要;我顿即看出他显得很高兴;或许还有点儿领情。

于是;我们一起翻书;我力图向他解释那本印刷物的用处和书上那几幅画的意义。这样一来;我立刻激起他的兴趣;接着;我们便尽可能地从那事情拉扯到我们在这名城里所见到的形形色色。我一提起要抽烟;他就掏出他的烟袋和那支烟斗斧来;悄悄地递给我吸一口。我们就这么坐在那里;轮番抽着他那支野里野气的烟斗;把它有规律地递来递去。

如果说;这个异教徒的心里本来对我还隐存有任何的冷漠的态度的话;那么;经过我们这番愉快而亲切的抽烟后;这种态度已立刻冰消雪化;我们也做起老朋友了。他对待我;似乎正如我对待他一样;十分自然;毫无拘束。我们吸过烟后;他把他的额头贴着我的额头;拦腰把我抱住;还说如今我们已经成亲了;那意思;按照他家乡的说法;就是我们如今成为知心朋友了;如果必要的话;他乐意为我而死。在一个乡下人看来;这种一见如故的友情之火;似乎是太不成熟;是一桩极不可靠的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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