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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节结束,师姐给我打来电话,说找不到我年前给她的一些资料了,我打算过去帮她找找,顺便探听一下虚实,家阳坚决不去,要自己联络我们去登记处注册的事。

“我不去,那么多事得忙呢,”他理直气壮的说,“我还得联系一下上海那边的朋友,要去你自己去吧。”

这人上来性子还真是执拗,我只好自己回到部里。

我在我的电脑上,把文件又拷贝了一份给忙的焦头烂额的师姐,她说:“菲菲,你现在还不回来,要把我给累死了。”

“我也想啊,不过人事处还没有通知我复职。”我看看她不抬头的作文件,发传真,也挺奇怪的,“怎么了?刚过完年,怎么就这么忙?”

她在一叠信函中抬头看看我:“出大事了。”

正文 第66章

第六十六章

乔菲

我下午回去了,家阳在家里上网,看见我说,你去阳台看看,我买的巴西龟怎么样。

我慢慢去了阳台,看见家阳养在鱼缸里的两只头上有红线的小龟,我又慢慢走回来,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,他笑着问:“怎么样?喜欢吗?”

“恩。那还用说。”

他看看我:“你怎么了?”

我用手拄着头,看着他气色红润恢复了俊颜的脸说:“春节都过了,你也不往自己家打个电话。”

他没说话,手指在键盘上打的飞快。

我去给自己倒了水,在外面听见他说:

“我说什么?拜年吗?这么虚情假意的事,做起来有什么必要呢?你说,菲。

不,至少现在,我不想见到他们。”

这一肚子的怨气啊,从每个字都能听出来。

“家阳,”我喝了一口水,在外面对他说,“我今天去部里,听说一件事。

刚果金武装冲突,我们的两位高级铁路工程师在那里殉职,你爸去扶灵回来,除了保镖,他孤身一人。”

他从里面出来,看着我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你爸,那么大的官,自己去非洲,没有带文员,没有带秘书,没有带翻译。他自己去。”我清楚的重复道。

他坐下来,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。

家阳干这一行许久了,当然明白,他父亲这样级别的官员将访团缩减到这么少的人员意味着什么,这是危险的行程,外交官艰难的使命。

我抚摩他的手:“你不去看一看他吗?也许他现在需要你,家阳。”

他站起来,又坐下来,在睡衣的口袋里找烟,我给他点上一支,放在他的唇间。

我看到他额头上有汗珠流下来。

家阳有点发愣。

他抽完了一支烟,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,继续打电脑。

我跟着进去:“你听见我跟你说什么了吗?”

他不说话。

这是这个人的强项。保护自己,气死别人。

我们吃晚饭,看电视,晚上躺在床上,他都没有说话。

我闭了床头的灯,感觉到家阳靠近我的身体,我搂着他。

“你怎么了?家阳。你不高兴了?”我问。

“没有。”他的脸贴着我,“我老了,我想起小时侯的事。”

“说一说。”

“那个时候,我爸爸官不大,时间空闲,把我顶在脑袋上,带着我哥,我们去北海玩。

他抽陀螺特别厉害。每次,我哥都气的够戗。

我现在想一想,真是的,其实,我跟我哥都不如我爸,什么都不如。连点皮毛都没学会。

他给周总理,给陈毅外长,给小平同志都作过翻译,在欧非,在联合国工作,在行业里他有最高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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