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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紧跟在他身后,看着皇帝脸上深不可测的表情,嗫嚅道:“皇上……王爷此去,怕是伤透了心。”

萧潼一道冷冷的目光扫过来:“是朕伤了他的心?”

宇文方一窒,垂下眼帘:“不是……是王爷不好。王爷犯了那么大的罪,皇上没有将他斩首,已经是法外开恩了……”

“你知道就好!”

宇文方不敢再说什么,心中沉沉叹息:然儿,皇上这次真是气得不轻,我本想来给你送行,可他竟然明令禁止我这么做。然儿,对不起,我只能等你到了云间再给你写信了。一路保重,希望你在那边可以放下心事,真正快乐起来……

作者有话要说:预祝亲们七夕情人节快乐~~~~

????????????????? 第二十章 碎心

太监将熬好的药送到凤清宫,宇文方端了药进去,放在萧潼桌上,转身欲走,萧潼叫住他:“朕不吃,把药端走吧。”

宇文方有些奇怪:“皇上,按泽悦王子的方子,这药要连续吃半年,现在才刚五个月。”

萧潼脸一沉,声音里已经有浓浓的不耐:“不必多言,朕觉得身体已经很好了,朕不想继续吃下去!”

宇文方看着他,还是那张熟悉的脸,可是眸子中好象浮了一层薄雾,从深邃的湖底泛起来,压抑不住的忧伤。他的心微微一沉,皇上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冷硬,是不是?他上前端了药,却没有走,微微躬身,一如既往的忠诚与温顺:“皇上,心情不好,更要吃药,气大伤身……”

萧潼斜睨着他,唇边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:“宇文,谁教你揣测朕的心意?”

宇文方窒住,皇上,你这是何苦啊?是我的错,我不该劝你给然儿一点自由,你现在果然给他自由了,可是这自由却形同流放。他虽然没有披枷戴锁,虽然依然是风风光光的“云间王”,可是他的心从此戴上了沉重的枷锁,他此后恐怕连呼吸都带着痛楚……

“属下知错,属下这就把药端出去。不知皇上是否需要属下在此伺候,还是换苏伦过来?”他低眉垂眼,将眼底的怆然之色悄悄抹去。

“不必,朕想一个人静静,谁也不用在此伺候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还有,从此不必再煎这药了,朕觉得神清气爽,精神百倍,朕的身体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。”

为什么?因为这是泽悦王子配的药?因为是然儿为你求来的?因为你怕自己睹物思人,想起然儿?皇上,我怎么不知道,你原来也会有小孩子脾气,也会有这样任性的时候?

心中想着,脸上却不动声色。宇文方恭敬地应了声:“是,属下遵命。”便无声地退了出去。

凤清宫中只剩下萧潼一个人,周围静到极点。明黄的身影坐在御案后,目光落到堆积如山的奏折上。提起笔来,摊开奏折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眼前仿佛出现萧然脱去朝服、白衣翩翩,坐在自己身旁,为自己批阅奏折的情形。

那样风华绝代的少年,一举手、一凝腕、一落笔,每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是风景。而当他向自己面奏时,言词机敏、睿智,见解独到,高瞻远瞩,侃侃而谈,那样的洒脱、优雅,更是令人赏心悦目。

每次两人在一起批阅奏折,萧然总是主动伺候他、照顾他,见他的茶杯空时,他会为他添上一杯茶;看他露出疲惫之态,他会为他捶肩捏背,疏通筋络。

而现在,眼前突然空了,没有那张熟悉的俊颜,没有那个清朗动听的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