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部分 (第3/5页)
作,但仍不妨碍我对她的喜欢。女人的造作是为了吸引所青睐的男人,所以我无视她的瑕疵。
第一次和婕约在西餐厅。她十分局促,似乎担心有人随时在看她的笑话,有点神经质地摆餐巾,一遍又一遍。她点菜时将菜单交给我,自己随便。我替她点了七成熟的澳洲牛排,一盘沙拉,蘑菇汤。她拿反了刀叉,所以叉子在用力过猛时飞掉。蓬松的磨菇她也不知如何处理,而沙拉更是令她如梗在喉。她甚至将开胃酒当成醋倒在意大利粉上。
这些繁琐的西餐礼仪,即使不会也无可厚非,只是婕无法坦然。她极力掩饰,可越刻意越漏洞百出,最后她不得不饿着肚子放弃,并告诉我最近胃口不好。
这一切都在表明她不富裕的家境,她的虚荣促使她表现得更优雅,更有品味,但适得其反。然而我丝毫不介意,更多是怜惜。她是我在城市见到的缩影,我的、菊花的缩影。看着她没有底蕴地表现浅显的修养,我的心常常会有些痛。
我想起菊花。从里到外一穷二白,但她没有虚荣,没有物欲,贫穷从不曾是她生命中的杂质,反令她像水晶一样纯净。米米虚荣,时装要名牌,手表要欧米茄,钻戒要最大最亮的,虽然虚荣,但因为她不掩饰而显得真实。可婕,是拼命想变成金钢钻的石墨。所以,我不得不承认,对婕,我有种极深的优越感,但我否认对她的怜惜是种施舍,我更愿她是我的延续,过去的延续,在她身上,我能找到自已的完整。
我和婕一起看了场电影,她吃爆米花,我喝一杯可乐。电影放的是什么不记得,我在黑暗中抓住她的手,她吓得爆米花洒了一地。她过激的反应令我很意外也很难堪,甚至有点内疚吓着了她,事后又觉得她是故作纯情。
出了电影院,我们信步逛到花鸟市场。她看中一只斑点狗,瘦瘦小小的,呆呆坐在笼子里,杏仁般的眼里充满了忧伤与困惑。婕伸出手摸它的头,它瑟缩了一下,然后鼓足勇气用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婕的手背,那试探性的友好令婕不忍离开。
她问老板,这狗怎么卖?老板说纯正斑点,如果不是世道不好,绝不会卖一千二的低价。她怔住了,这个低价于她无疑是天价。市侩的老板不再理会她。婕蹲下去,手停在狗的脖子上,轻轻地抚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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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她身后掏出钱,陪笑的老板很快将绳链套到斑点狗的脖子上。婕有些惊慌地问:“它怎么啦?”
老板哈腰道:“你可以牵它走了。”
婕惊喜地望了我一眼,那一眼充满了感激与异样的光芒。她牵着斑点狗,快活地奔跑在阳光下。看来钱确实可以买到一切,包括爱。她腼腆地让我给狗取一个名字。
我想了想:“乐乐吧!”
她高兴地对狗说:“乐乐,你就叫乐乐了,你再也不会被关在笼子里了,你现在自由了。”
如果一千二百元能买到自由,那自由的价格实在太便宜了。我的心情忽然沉重起来。
婕和乐乐在一起时,显得极为单纯,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。她让我联想到菊花。那年春天放风筝,她就像这样从山上跑下来,大汁涔涔,却快活得不得了。
以后每次见面,婕都会和我谈乐乐。这令她在咖啡厅里都能忘乎所以地提高嗓门,大笑尖笑,甚至手舞足蹈。乐乐吃了什么,做了什么,甚至今天拉的什么屎,她都津津乐道。
她说:“我们一起去了郊外,我编了一个花环,以为乐乐跟着我后面,谁知等牛肉烧好的时候,乐乐的嘴竟伸进了锅里。它的屁股上挨了两巴掌,跑来向我投诉,我对它说,乐乐,你偷吃,人家当然会打你,牛肉好了,我们会一起吃的。”
那个“人家”是谁?
婕整篇的叙述中都有个“人家”。那人和她、乐乐一起在郊外,她摘花,“人家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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