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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静仪回过头说。

“天才?哼,一个个都跟那些神医一样,神神道道的,到头来就只剩下骗人了。”谢敏说。

“好了,开吃了。天翔你都饿了吧?”静仪说。

谢敏从电饭锅里给大家盛米饭。

“比你家人做的饭怎么样?”静仪吃着饭问陆天翔。

“不错不错。你们俩平常谁做饭多?”陆天翔问。

“当然是人家了。我老跟人家当下手呢,买菜备料,刷锅洗碗。”谢敏说。

“得了吧,我虽然是操铲的,但咸啊淡啊,酸啊辣啊,还不是全都得听你的?”静仪说。

“我不但做饭是人家下手,还是人家的随身陪护呢。每周做三次健身,看一次中医专家门诊,风雨无阻。”谢敏说。

“还吃中药?”陆天翔问。

“紧吃慢吃都不行,还敢不吃。”静仪说。

“在国外的话,像你们这样整天形影不离的,早就该被人当成‘同志’了。”陆天翔说。

“同志就同志,怕啥?”静仪说。

“你不来关心静仪嘛!”谢敏说。

陆天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脸红,他赶紧低头往嘴里刨了几口米饭。

《沉浮》三十(1)

不要以为漠谷河总是可怜兮兮的那么一小股黄泥水。每年到了汛期,长宁一带及漠谷河上游的甘肃进入集中的雨季,仿佛要把常年干旱欠缺的水分一下子补足似的,动不动就没来由的倾盆而下,说不定哪一天清早起来,漠谷河就满满当当的一河黄水,马群一样地由西向东狂奔。

这一年的汛期到得晚,六七月份没太下雨。进入八月份,雨却十分集中,下得没完没了,昏天暗地。像是轻易惹不哭的孩子,一旦哭起来,竟很难收场。到八月底,往年该是雨势收敛的时候,仍然不依不饶地下了一场暴雨,而且一下就是疯狂的两天两夜,沿河多处告急。北方人稀罕水,漠谷河大桥上,从早到晚涌动着看热闹的人。

到了九月一日,雨势小了,不再是又粗又直急不可耐地砸下来,而是变成了细细的斜线,在空中织成阴沉沉的雨幕,不紧不慢,没完没了。这种霖雨,下起来往往是有头没尾的,把人的心都能下霉。漠谷河大桥上依然涌动着看水的人,打着伞的,穿着雨衣的。驾车驶过大桥的人也要减慢车速,降下车玻璃,看一看这一河浩浩荡荡的水。

英雄的故事就是在这一天发生的。

是不是有人马上就会联想到,既然河水汹涌地从漠谷河大桥下冲过,桥上又挤满了看水的人,再加上车辆不停地驶过大桥,该不会是大桥坍塌了,许多人掉下河中,英雄出现了……这种联想也绝不是没有道理的,但事实是漠谷河大桥至今依然完好。我们的工程质量绝大多数还是过硬的,像重庆那一年的大桥坍塌事件毕竟只是极其个别极其偶然的。而且,用极其偶然的一个事件去营造故事显然是生硬的,不真实的。真实的生活里,自然流淌着真实的故事,很多很多,只有它们才构成我们的生活中本质性的东西。

英雄的故事是后来才采撷到的。我们的英雄那时候还没有到现场,而与英雄有关的那位妇女从中午饭前就在漠谷河大桥上徘徊。她打了一把半边伞骨已经塌陷的破伞,反反复复地从桥这头到桥那头,又从桥左边到桥右边,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挪过多少次、多少个地方。不过,她始终都没有离开过这座大桥。她趴在桥栏上看疾速驰过的黄水,看得头昏眼花,身子绵软无力。她事后说,那天早上她只吃了半个馒头,直饿到中午,饿到晚上。她说她一直希望突然间看到她的孩子,或者丈夫,他们到桥上来找她。可是,一直到很晚都没有……

九月一日还是一个特殊而重要的日子:它是全国中小学校的开学日,是孩子们理应高兴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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