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部分 (第2/5页)
“我看你起不起?”
宋改吃了一惊,旋而就在空中连连磕头,喊道:
“我还是这样子,师父你见不?”
余树奇拿他没有办法,又将他放回地面,叱道:
“你先起来,我答应你就是!”
宋改获此一语,才站起身来,垂手侍立。
余树奇目光暴长数寸,盯宋改一眼道:
“我虽然答应传授你武艺,但并不是收你为徒,因为我年纪还轻,还得多多学习。再则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一二十年,只能指点你的门径,由你自己练。三则我原来所学的绝艺,是姑姑所授,未得姑姑允许,我不便转传给你,只有将独孤老前辈的绝艺传给你,因此,我不便做你的师父!”
宋改苦着脸道:
“你教我什么,我就学什么,但你仍得是我师父,不然教我怎样学?”
余树奇和他讨价还价,说了半天,仍得接受“师父”这个尊号,才又旧事重提道:
“你艺成之后,预备做些什么,这时该告诉我了!”
宋改早就把余树奇对他说的话记在心里,这时接口道:
“来这里的时候,师父曾经说过,练武是练来自卫的,练来行侠的,徒儿艺业练成了,就依照这话去效。”
余树奇笑道:
“什么样的人叫做侠,你说给我听听!”
宋改可真不懂,但他眼珠一转,即道:
“师父还没有教我嘛!”
余树奇失笑道:
“你这小鬼专会找我麻烦,告诉你罢,侠,是处夹缝里的人、官不官,兵不兵,民不民,贼不贼,专是打抱不平,扶弱抑强,所以侠字的左边不成人,右边还得加上夹字。但是,这一种侠,只能说是地方上一种霸道的人,说起来扶弱抑强,要看弱的一方合不合义理,要是不讲义理,专讲扶弱抑强,则人多捕贼,是否便该把抓贼的人打一顿?……”
宋改听这位小师父说得好玩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笑。
余树奇白他一眼,道:
“这有甚么好笑?现时人常把武打当作武侠,为了个人恩怨而报仇杀人也当作武侠,这一来,侠字的祖宗三代都被辱没了。所以,我得明白告诉你,侠,并不是仅为自己的恩怨,也不仅为某一人的恩怨而行事,必须以义理两字作为准绳,若果悖了义理,只能说是武贼,决不能说是武侠!”
宋敢虽不知道余树奇生怕他学成之后,误入歧途,或因父母曾做罪大恶极的事被人杀害,他一愤之下,反将好人杀了,才向他痛下针砭。但听到这番话,也心神一懔,连连点头道:
“徒儿知道了!”
余树奇满意地一笑,立又回复他原来的稚气,向岩外一瞥道:
“我先带你去找吃的,顺便看昨夜跌下来的沈老儿怎样了!”
这一对小师徒并肩离岩,余树奇虽仅离开十几天,因为此番回来,少了一位姑姑,对此旧地竟如阔别数年之久。带着宋改,边走边说,把各处一一指点明白。他原是要看那沈信中是否已死,结果只见一袭破衣,一滩血迹和几根碎骨;一枝带鞘的长剑。裹在破衣里面,由此可见沈信中已跌成肉泥。
余树奇忆起十年前若非先跌在藤盘上,再获姑姑在下面接应,那还不是和这时的沈信中一样?
他看得寒毛直耸,收了那枝长剑拔出鞘一看,居然寒光浮动,知非凡铁,恰好给宋改使用。当下又往各处浏览一周,挖了几根黄精薯蓣之类,回到石岩,已是黄光尽敛。
当校,余树奇筹思良久,觉得为人师实在艰难,自己在家时学的拿桩练步,打拳踢腿,未始不可以教人,不见得没有用处,到底是进步缓慢。要想使受教者进步神速,定须由静坐入门,令他血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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