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部分 (第3/5页)

范围内,都成为了租界。租界分别由英国、法国和美国人居住,每年向清朝政府缴纳一些租金,有自己的领事。除了人命与盗窃案以外,清朝地方官员不得过问租界事务。

租界内对经商做生意没有什么限制,尤其是娼馆妓院十分地繁荣。据地方官指使租界内的地保暗中清查,大约有一千五百家左右,从事妓院服务的娼妓就有一两万人,还不包括花烟馆与咸水妹在内。因为《南京条约》规定,租界内的事情华人官员不能过问,所以色情业的蓬勃发展,并没有给这座小城的官员带来税收上的利益。

不过,由于通商的结果,内地的富商巨贾和五方闲杂人员像水流一样聚积起来,到这块自由的乐园淘金。华洋杂处,人口急剧膨胀,热闹非常。上海的名气,也一天比一天大了。

在香港时,沃森特兄弟的伍斯特公司办事处的主管,带领麦金农去拜会了英国驻香港的领事先生。从他那儿了解了许多中国内地最新的消息,知道那个聪明的道光皇帝死了,换了个新皇帝叫咸丰。新皇帝时运不好,刚上台就碰上天下大乱,太平军在江南数省横冲直撞,清朝政府弄得焦头烂额。

领事先生告诉麦金农,此时到内地去,是很危险的。不但清朝的官员见不得洋人,就是普通百姓,对洋人也是恨之入骨。

麦金农说:“领事先生,前几年我在中国游历时,感觉还好。您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吗?”

“一言难尽哪,”领事先生端起茶杯,啜了一口红茶说:“总的来说,还是对西方了解不够,加上我们进入中国的方式又如此激烈,还有鸦片的原因,导致了这些情绪的产生。”

麦金农默然无语,坐在那儿思考该如何行动。

领事说:“不过,麦金农先生,您也不必过于担心。中国人很好对付的,对官员以威吓为主,对百姓以利诱为主,您肯定能达到自己的目的。另外,我还可以为您介绍英国驻上海的领事先生。”

上海吴淞口的码头周围,是一片片的农田和滩涂,一人高的芦苇与齐腰身的杂草一眼望不到边。除了洋行在码头旁边建了一些仓库和房屋外,就是渔民的破草棚和低矮的茅屋。一条黄土大道通向城里的方向,路上没有行人,也不见车辆来往。倒是从芦苇丛里飞出来的蚊子,大天白日的就敢出来叮人。

与香港的繁华青春相比,上海像一个刚刚走出乡村的农妇,就更不要说与英国的任何一个新兴的城镇相比了。看着眼前的景象,麦金农的心里升起了许多感慨。同样的土地,没有工业化的推动,差别竟是如此巨大。

正当麦金农焦灼不安地在码头上来回踱步时,只见一辆四轮马车飞快地从大路尽头驶过来。马车后面,飞扬起一阵弥天的尘土,像一条泥龙,在马车跑了很远后,还在半空中飘浮不散。

马车直接跑到了码头上,在麦金农身边停下,一股尘土随之而到,麦金农躲闪不及,落了一头一脸,差点迷了他的眼睛。

车刚停稳,一个人就从车篷里跳了下来,对麦金农双手抱拳,躬身一揖,说道:“是麦金农先生吗?迎接来迟,还望恕罪。”

麦金农擦了擦眼睛的灰尘,放眼打量。只见此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,方脸膛,粗眉毛,一张阔嘴巴,下巴上有一丛稀疏的胡须,脑后坠一条不粗不细的辫子。他迟疑地用有点生疏的中国话问道:“请问,你是……”

那人未等他说完,早已笑着把话接过:“卑职贱姓陈。陈旧的陈,后面一个传字。您就喊阿拉陈传好了。”

麦金农心中起疑:“沉船?你这个名字不吉利。”

陈传笑得更厉害了:“孬,孬孬,可爱的密斯特麦先生,您弄错了,我是陈传的陈传,不是沉船的沉船。就像你姓麦而不是姓卖一样的。喔呦,这事一时解释不清的。咱们先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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