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部分 (第2/5页)

孩进来,满脸惊慌,问道:“老爷,你有啥子吩咐?”

吴孝增看了一眼,醒悟过来。细妹早已经被打发到花郁青那边去伺候了。这个女娃儿是细妹给找的。来了三个月,他硬是连名字也没记住。

与花郁青分床、分室而眠,是因为花郁青去年底生了一个儿子。花郁青在答应嫁他之时,就曾约法三章:第一,是将胡嘉宝养起来,随他们生活,一直到死为止;第二,是菊湘并不随嫁,而是留在古丈伺候母亲;第三,就是一旦生了孩儿,不论是男是女,都要与吴孝增分房而居。

吴孝增想了想,除去第三条有点难以接受之外,前两条都冇得问题。看门的表叔见他拿不定主意,斗胆进言:“你又不是个傻崽,这有啥子难的嘛。花姑娘没过门,就先想到了要娃儿。这就是说,她不反对与你困觉喽。分房睡才好哩,省得娃儿打搅。”

吴孝增恍然大悟,赞道:“人都说姜是老的辣,狗是老的滑,表叔硬是滑头得很。”就批了来书,完全同意。至于原来想把菊湘也顺手牵羊纳为小妾的念头,早丢到爪洼国里去了。

吴孝增思想了一会儿,见女娃儿还在那里站着,就说:“咦,你咋个还站着?莫非你是个傻瓜?你叫么子名字来?”

女孩儿抖颤着说:“回老爷。我叫,我叫香茗。是你叫我进来的。”

吴孝增“哦”了一声,吩咐道:“是我叫你来的?那你就把门外的喜鹊给我捉喽。一天到晚的鸹噪,叫丧哪?哎,你到底叫么子名字呦?”

香茗早已出门去找竹竿去捉喜鹊去了,没有听见他的后一句话。吴孝增下得床来,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自语道:“细妹个贼鬼头,不想伺候我,从哪儿找了个傻子来糊弄我么。”

自从他爹吴仁义死后,吴孝增就给家人交代,今后不许再叫他少爷,要一律喊老爷。至于对吴孝满与吴孝多,爱喊二少爷与三少爷就喊去。

他怔了一会,听内外都静悄悄地,又喊了一声:“娃儿,女崽。”见无人应声,只有自己把衣服穿了。迈步出门,来到了后院,准备去给花郁青问好,顺便看看他的宝贝儿子。

一进后院门,就见胡嘉宝正与三哥吴孝多的小儿子在玩耍。两个人一人伸出一只手掌,对拍着,口中念念有词:

《菊花醉》第七章(11)

鸡公叫,

天明喽。

老倌起来喂牛喽。

堂客起来补衣裳,

一下子补到牛皮上。

哈哈哈……

胡嘉宝流着口水,满脸是泥。衣服的钮扣也扣错了两只,在那儿拍手大笑。一边说:“好好玩呦。好好玩呦。”

吴孝增看着他的模样,问:“嘉宝,你咋个搞起的嘛?把扣子都扣错了。翠儿哩?翠儿!”他大叫了一声,还是无有人来。就咕哝了一句:“这个翠儿,越来越不像话了。”蹲下身,要动手为他系好扣子。

胡嘉宝斜睨了他一眼,把他的手拨拉开去。忽然指着他说:“你是幺儿。你不拍手是傻瓜。我不拍手是傻瓜。我要拍手是傻瓜。”

吴孝增叹了口气,站起身,就要进上房去。

胡嘉宝不理会他,在那儿兀自问吴孝多的儿子:“老倌,我唱得好不好?”说着,自顾拍起手来:“你不拍手是傻瓜。我不拍手是傻瓜。你要拍手是傻瓜。”

吴孝增进到上房里,屋里静悄悄地无人。走进东间里,是花郁青的卧室,也是原来胡英的卧室。见被褥已经叠起,屋里一股奶水味仍旧很浓。床顶上吊着一朵剪纸菊花,花花绿绿地很好看。

吴孝增知道是花郁青心里还想着胡英,因为菊花是胡英的最爱。他的心里泛起一股醋意,要伸手把那菊花摘下来撕了。

正待伸手,忽听脚步声响,急忙缩手。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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