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部分 (第1/5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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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家的牧童,骑坐在水牛背上,互相嘻戏打闹。下田的农夫,头戴斗笠,身披蓑衣,赤着脚,在炊烟飘渺的暮霭中,赶着牛驮木犁走回村子。

吴家大院与胡家隔了一条街,也是临水而建。门前是几棵大榕树,间杂着一片芙蓉与红榧,还有不少的伯栎与油桐。三进三出的院子,样式也是湘西北民居特有的格局。粉墙青瓦,阁楼天井。年深日久,雨水冲刷,墙皮上面,到处是斑斓的青苔。

一溜三开间的院门外,左右各蹲着一只石狮子,张牙舞爪,怒目圆睁,口含石球。左边是一尊雄狮子,右边是一尊母狮子。曾有人笑话吴仁义,说他要不是怕被扎死,吃白米都不舍得去皮的人,竟然花费几十两银子弄两块无用的石头,蹲在门口喝风。

吴仁义的宅门,一般都是紧闭的。这一段日子,闹长毛,土匪也多,就更是不敢打开了。家人出入,只能走大门旁边的一个容许瘦人进出的小门。

湘莲气冲冲地出了胡家大院,径直来到了吴家门前,用手拍了几下紧闭的大门,无人应答。她见状左右打量了一下,一纵身,就从门前的柳树上,折下一截指头粗细的柳棍来,对着大门就“砰砰”地一阵敲打。

响声惊动了看门的家人,嘴里喝骂着过来,打开了角门。探头出来,逆着夕阳的光辉,见一个年轻的女囡,穿着一身花花的衣裳,手持一截柳棍,怒眉横目地,叉着腰站在那儿一阵乱敲。看了半晌,不认识。

家人是吴孝增母亲娘家的远房表兄弟,从乡下躲土匪来的。新来不久,以为他表姐家就是戏文里唱的金銮殿,谁也惹不得的,就抱着膀子晃了出来,用乡下土话大喝:“么子村头来的土鳖幺妹,敢跑到城里来撒野?”

湘莲正在气头上,没有顾得上这位表叔的神情,娇斥一声道:“呔,跑堂的,给姑奶奶把吴四宝叫出来!”

家人莫名其妙,没弄懂这位气势汹汹幺妹子的意思,但他听清楚了吴四宝。心想,看样子这位有点来头,不然咋敢喊四少爷的小名?

湘莲住惯了客栈,一张嘴喊出了跑堂的。见家人愣怔的模样,醒悟过来,不由得笑出声来。

家人心里慌乱起来,眼见这个女娃又叫又笑,莫不是个疯子?他甚至怀疑这人是吴四宝在外边嫖的暗娼,找到家门要银子来了。他胆气一壮:“你是啥人?竟敢直呼我们家四少爷的名字?你不想活喽?”

湘莲不耐烦了。这个看样子土头鳖脑壳的乡下人,竟敢不听她的吩咐。她扬手就给了他一柳棍,家人的脸上立时爆起一道红印。家人猝不及防,“嗷”地一声逃进门去,砰地把门关上了。他捂着脸,又蹦又跳地往后院跑,顶头就迎上了吴仁义。

吴仁义本来对这位表弟来骚扰他,就心里烦恼。加上表弟的堂客又没有眼色,从不知道帮忙做点家务,坐就坐成坑,站就站成井,像个会喘气的木头桩子。现在见他手捂腮帮子,嘴里嗷嗷叫个不停,就喝住了:“住嘴!你不好好看门,往后院跑啥子嘛?”

家人停住了脚,但脸上的伤痛难忍,嘴里吸吸溜溜地不敢高声。

吴仁义见他脸上有伤,惊问:“这是咋个回事嘛?”

家人结巴着:“女,女崽。”

吴仁义吓了一跳,他把女崽听成了女贼。于是大喊一声:“门外有女贼,快来人哪!”

家人伙计闻讯纷纷赶来,聚在了一处,手中都拎着正在做活的家伙。有菜刀炒勺,也有马鞭缰绳,还有给牲畜喂料的拌草棍。大家一迭连声地嚷嚷:“女贼在么子地方?女贼在么子地方?”

吴四宝表叔的脸上已肿了起来,从嘴里又掉下了两颗牙,话也说不出了,只能用手指着门外,嗯嗯个不停。众伙计听说是个女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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