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仕途、二叔手上的皇商资格、娘在府里地位,这些她怎么能不明白呢?
她都明白的。
所以她按着大家的心意长大,她没想着要耍点花枪,她更是不敢动其它的念头,那个人……自小不避嫌的时候,他和她一块儿栽了棵夹竹桃,他送给她自己做的小风车,他亲手雕的青竹桃花簪……
后来长大了,分院时娘给选了竹桃居,当年他们栽的那棵夹竹桃就长在这个院子里,开着粉粉白白的花。
她一直养在深闺里,二门不出,大门不迈,他来时还是会捎东西给她——东西都是娘亲或是哥哥们转交的,那些值钱的不值钱的礼物混在一起,总有她特别心水的。
她有时候会想,自己的夫婿会是什么样子,会是怎样的性格,想来想去,最后能想出的总是他的脸,他那亮晶晶的象是闪着碎星的眼睛,每每这时,她总是劝说自己,到底是她见过的外男太少了,除了哥哥们和他,没有更多的样本让她去想象。
那一年春节,她偷听到二叔和祖母谈论自己夫婿,一时想不开跑到后花园里赏梅花,其实是想受寒大病一场……
他和二哥也在梅林,也没说什么话。他给她……他们吹笛子听,他的笛子吹得真好……
去年春上,舅舅逼他回家成亲,在娘那里碰到来辞行的他,垂花门边上石榴花开红艳艳,他说回了海宁,榴花不再开……
她没多想,他说这话眼睛那么亮,灼得她不敢看。她垂膝行了礼匆匆回竹桃居了,一路上心跳得好快。
她什么也没想,真的,她不是那种没羞没臊的,她也不敢有半点出格的言行……她只是想有个念想,一个一辈子不去想的念想,这样她以后嫁了,也能在那个深宅大院里有勇气活下去,就算是守着那样不堪的一个人,她也能就着回忆忍下……这一辈子总算有点属于自己的东西,深藏在心底跟任何人不能说的……
她知道这跟梦似的,总会有醒的那一天,他不会一直在原地的,只是没想到他会走那么快那么早,她以为会是她嫁了以后再来的,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快……
快得好笑……
锦云真的笑了,她的笑声很好听:怎么会这么好笑呢,卫锦云你还真是很好笑呢……
咣当!风猛地推搡着窗户,外面天空堆起乌鸦鸦的黑云。
“小姐!”水苏急冲过来,眼疾手快地关了窗子,还是有几滴抢鲜的雨滴落在了锦云的脸上……
这六月的天,真是孩儿面,说变就变,这雨来得真急……
第三章 小道姑与花
大小姐那天到底是淋了几滴雨,着了凉,身子有些不妥当。
卫府请了城中医术最好的孙大夫过府问诊,老大夫说是着了凉加之劳累,吃几幅药,休养几日便可。
卫府上下不敢怠慢,过几个月就是婚期了,从东阳去京城,光路上就得20多天,算起来最晚九月中旬就得起程送亲,这时候身子不妥当必须得好好将养。
老夫人、大夫人纷纷开了库房,各色的补品各种补血补气的药材,一水儿地往竹桃居里送,老太太甚至还拨了给自己做食膳的孙嬷嬷到竹桃居的小厨房,专门给大小姐煲汤汤水水。
又发落了那天当值的水苏和白苏,罚了三个月的月钱,若不是怕冲了喜气,大碗的竹笋肉片吃定了,到底还是被罚十大板子,延后再打。
自此起大小姐的身子时好时坏,隔三差五的头晕、胃疼,有时莫名其妙地腹泻呕吐,城里排得上号的名医都请来问过诊了,众口一辞:没什么大毛病,就是体虚胃寒思虑过甚,别劳神,静养安息自然痊愈。
其中有位姓郑的老大夫说,大小姐或许有轻微的先天心痹不足,平时好好养着脉上也看不出什么,受累劳神或大喜大悲的这病就发出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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