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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盡皆悚然色變，大概也猜到了她指的是誰。

&ldo;裹兒，你，你，唉!&rdo;韋氏踱足嘆息，這都是造的什麼孽?

宋玉放下手來，皺眉搖頭，雖覺安樂過分驕縱不可理喻，但她的今日也是因過往造成，多少也同情她。

上官婉兒嘆了口氣，挽住了宋玉的臂膀，靠在她肩膀上，暗自垂淚。李武兩家大多數的孩子都是在自己的眼皮下長大，唯獨李顯一家子隔了千山萬水，尤其是這後來出生在半道上的裹兒，自回了長安，裹兒就分外想跟其他的皇家孩子一樣，得到自己對她的寵溺。裹兒如今變成這樣，除了父母，他們這些做長輩的，實則都有責任。

&ldo;我好愛他，我怕在下面一個人孤孤單單，我好怕，我要他去陪我，他高興極了。&rdo;安樂自說自話般地，像沉浸在愛情蜜糖里的少女，&ldo;他說他也愛我，我就殺了他，一下，一下……咯咯咯咯咯……&rdo;她的手臂往前刺，逼得宋玉不得不躲開，旁邊的人都驚得呆住了，呆愣得看著瘋子般的安樂。

&ldo;我捅他一刀，他說他愛我，我又捅他一刀，他還說他愛我，我再捅他一刀，他還是說他愛我。我就捅呀捅呀，刺呀刺呀，他就沒了，沒了，呵呵呵，他就沒了。&rdo;安樂目色一凝，嘟起嘴，&ldo;我就是來告訴你們的，我要去陪他了，誰都別攔著我。我比你們呀，幸福快樂多了，有個那麼愛我的男人，我也愛他。&rdo;

宋玉眉心緊縮，看了一眼哀痛的韋氏，揪心不已，安樂所作之事雖然極其過分，但怎麼說來她只是一時發瘋所致，她本性並不壞，然而變成這樣，又是誰的過錯?

上官婉兒靠著她的肩膀，轉了頭，低泣出聲，不忍再看。宋玉忙拿眼神示意韋氏，韋氏瞪了她一眼，還是吩咐身邊的人去拿住安樂。

&ldo;姑姑，我好痛，裹兒好痛呀……&rdo;安樂並不知道背後來人要抓她，仍自說自話，摸著心口說：&ldo;裹兒的心好痛。&rdo;又摸著肚子說：&ldo;裹兒這裡也好痛。&rdo;忽然驚愕地摸著肚子道：&ldo;哎呀，我的孩子呢?我的孩子呢?&rdo;說著又哭了起來，&ldo;嗚嗚嗚嗚，裹兒的孩子沒了，孩子沒了，嗚嗚嗚嗚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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