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部分 (第3/5页)

“怎么了?”

“夫人,寿帖之事,已经全都处理好了。”管事咬牙回答。

“处理好了?”

“是的。”管事的头垂得更低。“虎爷已经与二夫人,一同拟好名单,昨日就将寿帖全都送出去了。”

“是吗?”她淡淡的问了一句,只有在膝头紧扣,微微颤抖的双手,泄漏了心中的情绪。

由她拟好宴席名单、决定帖文内容,是夏侯家历年来的惯例。只是,她早该知道,所有的惯例,都已因为另一个女人而破例。

“那么,宴席呢?”她问,将双手扛得更紧。

“虎爷没有吩咐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那就是代表,宴席还是由她筹办。

就连寿帖的事,都已经交由董絮发落,为什么宴席却还是由她筹办?是因为,他出入都带着董絮,亲昵得不愿分开;还是因为,他舍不得青春幼嫩的小妾,珍宠得不让她踏进厨房里,去忙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类事?

画眉想着想着,嘴角微微勾起。

尽管如此,她的眼中,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……

只有痛。

寿宴那日,大雪从清晨开始,直下到黄昏时分,仍没有停歇。

街道上积了一层厚雪,商家们大多已经关门,更显得夏侯家的门前热闹非凡,受邀的宾客们纷纷到达,车辙与脚印留在积雪上,很快的就被另一层白雪覆盖。

大厅之内,布置得美轮美奂,

不论是桌椅、屏风,或是桌上的瓷盘瓷碗、乌木镶银箸,都是称得上无价之宝。这些东西原本收藏在阁楼中,一年之中,只有夏侯寅寿宴时,才会拿出来使用。

商家们一个个人座,忙着喝酒聊天,眼里也没闲着,一边端详着大厅里,无数价值连城的宝贝,对夏侯家的雄厚财力,更是又敬又羡。

直到商家们都到齐了,画眉走到主位前,举杯对着众人。

“感谢各位爷们,今日冒着风雪,来赴虎爷的寿宴。”她双手捧杯,面对商家们时,仍是浅笑盈盈。“虎爷工作繁忙,所以来迟了些,画眉先敬各位一杯,替虎爷向各位赔罪。”说完,她举杯,美酒沾唇,滑入口中。

然后,她就看见了。

夏侯寅撩袍走进大厅,他并未看向厅内,反而转过头去,露出温柔宠溺的笑。他伸出宽厚的大手,牵着一只白嫩的小手,带着年轻貌美的董絮,一块儿走进大厅。

画眉口中的美酒,瞬间变得苦涩,几乎艰以下咽。

她一直知道,他们这些日子以来,总是出双入对,亲昵得舍不得分开。只是,再多的“知道”,都不比上亲眼见到时,来得更震撼、更心痛。

夏侯寅穿着黑缎红绣的袍子,而身旁的董絮,衣着用的也是同块料子,只是绣花更繁复精致,娇艳的海棠花绣在领口、袖口,花瓣粉嫩鲜妍,栩栩如生,衬托着她的脸儿更红润,胸前的那串珍珠项链,更玉润星圆……

珍珠项链。

画眉看着那串珍珠项链,脸色苍白如雪。

一旁的商人,也瞧见那串珍珠项链,私下议论著。

“啊,那串珍珠美极了!”

“可不是吗?”

“我听说,那是虎爷耗费巨资,从宝德坊的所有珍珠中,挑出最好的一百零八颗串成的。”

“宝德坊的许老板,拍着胸脯保证,说这串珍珠项链,绝对是独一无二的。就算是寻遍天下,也绝不会有第二条。”

“虎爷可真舍得啊!”

“为了心爱的女人,哪有什么好舍不得的?”

商人们的话语,一句一句都飘进画眉耳里。

珍珠项链。

那串珍珠项链。

她认得那串珍珠项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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