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2部分 (第1/5页)
也就是说;在英华;结党根本不是个忌讳事。反而是人之常情。
刘纶要周煌所作之事;所结之党;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。在此时的英华;结党玩耍;结党鼓吹;结党伸张权利;这都不涉朝政之权。而刘纶跟周煌联手;是结党谋“政权”;这个“党”就是黑的;放在旧世;杀头都是轻的。
就拿宋朝打比方;一个大臣联合台谏;身负民意;对皇帝说;我得当宰执;看;我背后有这些、那些、这么多人支持;这是什么行为?
当然;英华已是今人世;国家非皇室一家之私;就根本法理来说;结党谋权已不是大逆不道之事;宰相推选制其实已给这事开了门。
但法理之上的实际层面;情况却很复杂。
首先;政事堂和两院还是平行的;政事堂是考出来的;两院是选出来的。有华夏千年科举传统在;英华士子多在仕途;英华这个火车头;是考出来的在掌方向盘;而选出来的除了能凑半只脚在刹车上;其他时候就只能在一边嚷嚷。
因此即便有宰相推选制;可宰相首先是皇帝提名;得选的宰相并不视两院为衣食父母;有机会就要搓圆搓扁;两者是相争中合作的态势。首任宰相薛雪一上台就拆了两院;虽然解决了两院不少自身问题;可对那些在改选中落任的院事来说;未尝不是过河拆桥;却又徒唤奈何。
就这种态势而言;政事堂和两院之间就不可能结党;一旦结党;这种态势就要被破坏;追溯而上;更是改了英华“考”派与“选”派相持的匀势。对“考”派;也就是官僚来说;那就是背叛。即便皇帝不追究周煌;整个官僚集团也要给周煌这个“叛徒”扣上“大逆不道”的帽子;这帽子明面上是说周煌对皇帝和国家大逆不道;实质是说对他们官僚集团大逆不道。
由此延伸到第二个问题;官僚集团的抵触虽出自维护自身地位和利益;但也未尝没有合理之处。试想;如果官僚集团不抱成一团;外于两院“选”派的格局;而是如刘纶提议那般;为了争宰相之位而跟两院结党;那么围绕宰相之位的权争;不会简单地就在宰相推选大议上展开;也不会就只在两院的党争中展开;而是会扩散到政事堂的国家治政中。
若容此举成了定制;周煌几乎可以清晰描述未来:有机会登上宰相之位的阁臣;联合他的一帮人马;千方百计坑害现任宰相;在各种事上为难宰相。而宰相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力;确保政令顺畅;乃至不被人黑掉;千方百计打压同僚;任用私人;让整个政事堂置于他的掌控之下。
非但政事堂乌烟瘴气。宰相为了笼络两院支持他的一派;也千方百计让法权事权;最终两院也如政事堂一样;成为一言堂。而为了确保双方合作持续。各守其利;接着他们还要对宰相推选制下手……
这是一道罪恶之门;一氮启;党争就将替代治政;成为政事堂和两院所有活动的主脉。
唯一的好处;就是宰相和两院手脚放开了;想干什么大事。牵累会少得多;而两者之间的争斗和牵累也少得多。而英华现在的问题就在这里;政事堂和两院从过去领着国家走的姿态;开始渐渐变成了被国家推着走。
政事堂和两院相争;到了现在;已渐渐演变为拿民人之利来陪斗。一件事浮到国政层面;两者之争下;得出的往往是坏的结果。就像巴旭起任宰相时。改行省分治之制;要将农税之权归拢到政事堂;以确保工商大盛下。农人之利不被大侵;同时均衡贫富省份的差异。跟两院斗了好几年;结果政事堂只收了个名义;富省抱怨;贫省也没落到多大好处;农人之利也比期望所得少得多;政事堂也背了骂名;两院也有一大堆人背责下台。
有争才能成制;有制才能顺势;这已是英华朝野共识。但这争是有界限的。尤其在政事之权上。英华现在的格局是几十年来一步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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