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部分 (第2/4页)
陈辅已是气得吹胡子瞪眼,喝道:“你这鲜卑妖女,竟敢教训起我来了!自古汉胡不两立,靖仇,从今日起,我命你与这妖女一刀两断!”
陈靖仇见师父和玉儿又吵了起来,生怕他气火攻心再次昏厥,忙道:“师父,玉儿姐姐可不是妖女,她是我们的同伴啊。”拓跋玉儿见陈靖仇帮自己说话了,心中一甜,心道:“这大笨蛋到底还是帮着我的。”她本来就是惯使小性子的,现在脾气已改好了许多,可陈辅这么强横,她哪里忍得住这口气,讥道:“老师父,你只说华夷之辨,难道我胡人就天生卑贱吗?若老师父你不是汉人,也是生在胡人之中,难道也觉得自己生来就卑鄙,不是个好人吗?”
这话说得有点凶,陈靖仇生怕师父气过头,急道:“玉儿姐姐,你别说了!”
果然,陈辅已气得手足乱颤,半晌,狠狠一跺脚道:“靖仇,你若再与这妖女往来,就不用再认我这师父了!”说罢,将九黎壶往怀里一放,气哼哼地走了出去,以示严守华夷之辨,不与这鲜卑妖女一般见识。陈靖仇叫了两声“师父”,待跟进去,却见拓跋玉儿也气鼓鼓地站在一边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急得汗都下来了,小声道:“玉儿姐姐,你别和我师父吵了好吗?”
拓跋玉儿本来就得理不让人,还要再说两句,但看陈靖仇急成这样,心下一软,嘟囔道:“又不是我要和他吵。”
然翁见拓跋玉儿眼里的泪水又在打转,低低笑道:“爱哭的小姑娘,你说得其实一点也没错,就是时机不太对。”
拓跋玉儿诧道:“时机怎么不对?”
“他师父是长辈,现在又在气头上,这般硬顶,他当然下不了台。其实他师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,好生开导,他会明白的。爱哭的小姑娘,你说是不是?”
拓跋玉儿对然翁极其尊敬,不敢反驳,心想然翁说得也有道理,只是陈靖仇的师父太不讲理,不还嘴哪里忍得下这口气?可看看陈靖仇急得满头大汗,她终于低下头,低低道:“不说就不说。”
陈靖仇见拓跋玉儿总算软下来了,这才松了口气道:“然翁,那我找师父去。”
然翁笑了笑道:“去吧。呵呵,华夷之辨,人妖之辨,其实都是天下本无事,庸人自扰之。”说着,背着手也回房休息去了。
陈靖仇只道师父在外面空地上生闷气,但一出去,却不见人影。他问了问村中旁人,旁人说他师父气呼呼地走出了天外村。仙山岛没有毒蛇猛兽,师父亦有本领在身,陈靖仇倒不担心,但他生怕师父和自己初到天外村时以为阿榆和啾啾是妖物一般,万一对他们动手,岂不是要对不住然翁?急急交代了小雪和拓跋玉儿两句,自己出去寻找。小雪本来也要跟来,但陈靖仇说拓跋玉儿气还没全消,让她陪着拓跋玉儿说说话,自己一个人出来。
陈辅出了天外村,仍是一肚子气,心道:“这孽徒!居然不听教训了。”他越想越气,一个人闷头出来。仙山岛景致宜人,但他哪有闲心赏玩风景?沿着路一直走下去,只盼着一个人都见不到最好。不知不觉,已沿山而上。转过一个山嘴,忽然听得前面传来几声琴声,心想:“不知是哪位幽人在奏琴。这琴声饶有古意,古之伯牙师旷不能过,此人定然大为不俗,若能与他清谈片刻,倒可一解胸中闷气。”
他沿着山道向上走去,拐了个弯,前面是一棵大松树。松下有几块大石,正是天然的石桌石凳,却不见人影,边上有个洞,琴声幽幽渺渺,乃是从洞中传来。陈辅没见到奏琴之人,不免有点失望,心道:“原来这位仙人居于洞府。”抬头望去,却见天边有孤鸿飞过,他心道:“嵇中散诗云:‘目送归鸿,手挥五弦。俯仰自得,游心太玄。’说的好像便是这位先生。”本来焦躁不安的心境,这时不知不觉平静了许多,他在一张石凳上坐下,见石桌上还刻着一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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