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部分 (第2/5页)
里泛着血丝,一看就是没睡好觉的。
李安民就问:“刘大伯啊,听张妈说刘先生中邪了,我看不是挺好的吗?”
老刘探头往里窥了一眼,咂嘴道:“阿修遗传我老头子的体质,若喝快酒,当时显不出,隔天犯晕,昨夜在诊所里没睡得上觉,心里也拧巴,咋个婆娘不听我讲,非要请仙娘,这是仙娘治得好地吗?不说她,不说她,随去。”说完了又往里窥,就像是怕被里面的人听到。
李安民心想怜婆说老刘是妻管严,看来还真不假。余苗村的人一向迷信,有什么事会先王牛鬼蛇神上想,怜婆说话有公信力,她昨天就宣称新娘子是见鬼了,今天新郎官再中个邪,正好成双成对,村人也觉得合情合理。
管师傅和掌柜的把堂屋布置好,该清理的都清出去,将晾柿饼的竹床抬进来,仙娘把盖在篮上的白布一掀,里面装着纸钱、香炉碗、红烛等祭祀用的器具,说要办一场法事把公婆神请到刘家来,好事的村人全凑来看热闹。
仙娘说公婆神是床头神,法事要在床上办,就把竹床当成供桌,燃香炉,献供品,烧纸钱,仙娘跪在供桌前,手持檀香高举过头,嘴里喃喃念咒,突然像打摆子一样浑身发抖,站起身来,将檀香插在炉碗里,转身坐在竹床前的方凳上,坐得很端正,两手放在腿上,开口说话,竟然变成了男人的声音。
殇婚12
怜婆屈身下跪,嚷道:“拜爷呷临,拜、拜、拜!”每说一个拜字,就跟着磕一个头。
村人沸腾了,都说这是土伯爷驾到,屋里屋外哗啦啦跪倒一片,老刘跟着跪,李安民只好入乡随俗,管师傅和鲈鱼掌柜两个鬼精的,搬完床就不知道溜哪里去了,全场找不到人。
参拜过后,被土阿公“附身”的仙娘撮出香炉中的米灰混入水中,又放下两粒药丸,老刘细声嘀咕:“是醒脑开窍的方子咧,唬鬼。”
李安民朝他身边挪近,轻声说:“没准是真的,你听她的声音,变成男的了。”
老刘偏头瞧她一眼,撇嘴道:“假地,我老家也兴这套,都是装地,甭信。”
李安民瞧那仙娘指尖沾着灰,还伸手在水里搅动,担心地说:“别喝出病来。”
仙娘像感应到别人有疑惑似的,自己先喝了一大口,咕咚咽下肚,老刘说:“没事儿,喝不死,脏到肚里成金元,她就是要骗个钱。”
李安民觉得刘大伯也好笑,偷偷摸摸说得愤慨,膝盖扎地不敢起来,听说有人列过一个“全中国怕老婆地区排行榜”,潮州高居榜首,这老刘还不是本地人,也这么畏缩,没准是大环境造就小性情。
刘修饮下符水后打了个饱嗝,喷出一团酒气,咂咂嘴,眼皮子开合两下,抬手擦去嘴角的口水。小金花马上就跑过去问长问短,刘修迷迷糊糊地说:“妈啊,不行了,让我再睡会儿。”
仙娘说:“他才刚回魂,不能惊着,睡一觉就没事了。”
老刘哼气:“本来就是睡一觉便没事。”
小金花千恩万谢地扶儿子进卧室,没一会儿又折了出来,仙娘从竹篮里拿出五个香炉碗放桌上,说道:“光靠去庙里参拜是不行的,你家有多少人,便在每人床头摆上公婆炉,养老护少,子孙平安,你拜得勤,花公花妈才会特别关照你家。”
小金花走到老刘面前把手一摊,狠恰恰地说:“钱在你身上,拿来。”
老刘一个字没敢吭,翻着口袋把红包票子全都上交给太岁夫人,怜婆在群众中帮着宣传推销,有人在见识了花公上身的奇迹之后纷纷抢着送钱卖碗,仙娘把存货发完,留下名片,拐上空篮子,揣着满口袋的钞票,扭屁股扬长而去。
这时管师傅和鲈鱼掌柜才从后院走出来,鲈鱼掌柜对那仙娘很感兴趣,对李安民说:“走,我们跟过去看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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