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部分 (第3/5页)

液体,她张开嘴巴露出两排细密的牙齿,悬浮着往门口漂移,随着距离越近,两片嘴唇就开得越大,完全超过了人类能开合的幅度,嘴角裂到耳朵前,能把口腔内部的构造看得一清二楚,她的喉咙里滚着一团黑气,正不断地向外扩散。

李安民转开把手,回身一脚踹开房门,拐到管师傅和鲈鱼掌柜的房间外拍门,怎么拍都没人应声,李安民朝旁边瞥了一眼,那花旦跟出来了,那姿态动作,跟新娘走红毯时一样,像被人拎起脖子往前拖行,脚尖擦在水泥地上发出“沙沙”的粗粝噪音。

李安民见喊不醒管师傅两人,当机立断朝楼下狂奔,出了楼道一路跑到饭厅,下面灯火通明,老刘独自坐在靠墙的饭桌前打盹,听到脚步声掀开眼皮,起身问:“咋了?”

李安民看到有人在,松口气,随即又紧张起来,大喊道:“刘大伯,快跑!后面追来了!”

一口气冲过去,拽着老刘的胳膊就往外带,老刘被拖得跌跌撞撞,两脚绊在一起险些跌倒,他连忙扶住桌子,另一手拉住李安民,问道:“谁追来啦?后头没人呀!”

“你看不到,她就在……”李安民伸手往后指,一回头,身后除了老刘什么人也没有,楼道笔直狭窄,两面灯光把每一层阶梯都映照出来,没有人,那花旦又消失了。

李安民两脚一软,后退两步,颓然坐在凳子上,老刘走回刚才坐的地方,把桌上的砂锅端到李安民面前,打开锅盖,热气升腾而出,原来是一碗砂锅虾仁粥,鲜香味勾得李安民嘴里泛酸,肚子咕咕叫起来。

“你晚上没吃几口菜,我特地留了砂锅粥,正想给你端上去,谁知坐着就眯瞪起来,来,刚回过火,趁热吃。”老刘热心地替她盛了一碗粥。

粥白虾嫩,稠密绵软,吃进嘴里暖上心头,李安民一连喝了两碗才舍得丢勺子,老刘又殷勤地递上纸巾,说:“不够我再帮你煮,糜是现成的,要不了一会儿工夫。”

“够了够了,刘大伯,真是太麻烦你了。”李安民接过纸巾擦嘴巴。

老刘问她怎么慌慌张张地跑下楼来,李安民觉得到了这时候,与其隐瞒,不如说出来预警,就算暂时还没想到应对措施,好歹有个心理准备。

嫁衣成精,连李安民自己都觉得荒唐,只怕说出来也徒惹人笑话,但是老刘自有一套见地:

“我不是不相信这些神鬼说,只是反对瞎搞迷信活动,仙娘是为骗钱才装神弄鬼,你唬我捞不到好处。”

李安民觉得老刘真的是什么都好,肯干活又有想法,怕老婆这软肋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优点,她觉得这老伯是个能商量事情的人,便把自己的盘算说了出来:

“刘大伯,这附近有谁家养黑狗?黑狗血和公鸡血能压邪,要备着预防万一。”

“公鸡多,但村里养的都不是黑狗,明儿我去问问。”老刘边说话边把碗勺收拾起来。

李安民拿着老刘给的钥匙打开管师傅和鲈鱼掌柜的房门,发现哥儿俩一人一头地躺在床上,你跷着我,我跷着你,全都睡成了死猪样,满屋子全是熏人的酒气。

老刘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,替两人把被子盖好,李安民忍不住抱怨:”管师傅也就算了,这个鲈掌柜还说自己酒量好,就好成这稀巴烂的德行。“

老刘替他们说话:“不怪,村长的老坛酒太烈,纯度高、后劲大,第一次喝,焖倒正常,睡一觉就好。”

两人退回走廊上,李安民不敢再回撞鬼的房间,就跟着老刘一起去巡田,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踏实些。

老刘家的两亩地离村较远,在一个坡道下,有种庄稼的田地和杂草丛生的抛荒区,粮食作物分布地较为稀疏,一个个稻草人插在农田里,风吹起时,碎草叶在月光下漫天飞舞。

老刘举高手电筒往远处照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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