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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施先生说当他填写那书目的时候,并不如我所推测那样的严肃,我看这话倒是真实的。我们试想一想,假如真有这样的一个青年后学,奉命惟谨,下过一番苦功之后,用了《庄子》的文法,《文选》的语汇,来写发挥《论语》《孟子》和《颜氏家训》的道德的文章,“这岂不是太滑稽吗”?

然而我的那篇《怀旧》③是严肃的。我并非为要“多获群众”,也不是因为恨施先生没有推荐《华盖集》正续编及《伪自由书》;更不是别有“动机”,例如因为做学生时少得了分数,或投稿时被没收了稿子,现在就借此来报私怨。

十月二十一日。

(原刊1933年10月26日《申报·自由谈》,后收入《准风月谈》)

①“少看中国书,其结果不过不能作文而已。”见本书《青年必读书》一文。

②《易经》与《书经》《易经》,即《周易》,又指《周易》中与《传》相对而言的经文部分。儒家经典之一。《书经》,又名《尚书》,亦为儒家经典。

③《怀旧》应为《重三感旧》,或简作《感旧》。鲁迅别有一篇文言小说名为《怀旧》。

野兽训练法

最近还有极有益的讲演,是海京伯马戏团的经理施威德①在中华学艺社②的三楼上给我们讲“如何训练动物?”可惜我没福参加旁听,只在报上看见一点笔记。但在那里面,就已经够多着警辟的话了——

有人以为野兽可以用武力拳头去对付它,压迫它,那便错了,因为这是从前野蛮人对付野兽的办法,现在训练的方法,便不是这样。

现在我们所用的方法,是用爱的力量,获取它们对于人的信任,用爱的力量,温和的心情去感动它们。……

这一些话,虽然出自日耳曼人之口,但和我们圣贤的古训,也是十分相合的。用武力拳头去对付,就是所谓“霸道”。然而“以力服人者,非心服也”,所以文明人就得用“王道”,以取得“信任”:“民无信不立”。

但是,有了“信任”以后,野兽可要变把戏了——

教练者在取得它们的信任以后,然后可以从事教练它们了:第一步,可以使它们认清坐的,站的位置;再可以使它们跳浜,站起来……

训兽之法,通于牧民,所以我们的古之人,也称治民的大人物曰“牧”③。然而所“牧”②者,牛羊也,比野兽怯弱,因此也就无须乎专靠“信任”,不妨兼用着拳头,这就是冠冕堂皇的“威信”。

由“威信”治成的动物,“跳浜,站起来”是不够的,结果非贡献毛角血肉不可,至少是天天挤出奶汁来,——如牛奶,羊奶之流。

然而这是古法,我不觉得也可以包括现代。

施德威讲演之后,听说还有余兴,如“东方大乐”及“踢毽子”等,③报上语焉不详,无从知道底细了,否则,我想,恐怕也很有意义。

十月二十七日。

(原刊1933年10月30日《申报·自由谈》,后收入《准风月谈》)

①施威德(,1869—1947)德国驯兽家。据1933年10月27日《申报》报道,当时在中华学艺社讲演者系海京伯马戏团的惠格纳。

②中华学艺社原名丙辰学社,中国留日学生陈启修、周昌寿、郑贞文等人1916年在东京发起成立的学术团体。1920年前后迁至上海,1923年改名中华学艺社。文中提到的讲演,于该社1932年7月在爱麦虞限路(今绍兴路)新建的会馆内举行。

③“牧”或称牧夫,西周官名,诸侯之长。汉末一州的军政长官叫“州牧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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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刍

关于“《庄子》与《文选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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