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部分 (第3/5页)
地摇头,捂着脸哭个没完,对叶卫军说:“阿哥,你就带我走吧,去哪儿都行,我不想被关在这儿,他们在害我,要关住我,关我一辈子。”
叶卫军的眉头微微一跳,抿起嘴不说话,李安民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为什么说别人要害你关你?总得有个理由吧。”
石河英哭得脸色涨红,什么话也不肯说了。
叶卫军搁下石河英这边的事,紧接着又去台口找香寡妇,到地方时,香寡妇正蓬头垢面地坐在台阶上吃饭,她吃饭时不低头,手捧着大碗,连饭带菜一勺子接着一勺子地塞进嘴里,把两腮撑得鼓鼓的。朱婶坐在后面给她梳头,见到叶卫军直叹气。
“不成了,这边天天得要人看顾,不管她的话,她就照死坐在台阶上当人桩子,也不知道是盼星星还是盼月亮,每晚还得把她送回家睡觉,等天一亮,她还要跑出来呆坐,可把人给急死了。”
李安民觉得香寡妇的症状比石河英严重多了,已经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,不管别人问什么她都像没听到似的,嚼巴着米粒子,摇头晃脑,嘴里还悠哉地哼着小曲:“风雪去了山花儿开,阿哥阿姐挂着红花来,把那炒面和雪当作醉人美酒,烈焰疆土化作万米红毯,儿女一颗赤热的心……”
李安民拉拉叶卫军的衣服,悄声说:“卫军哥,我看还是带她去医院保险,真的。”
叶卫军摇了摇头,轻声说了两字“邪门”,等朱婶扶着香寡妇回屋,李安民才开口问:“哪里邪门?”
“你知道她唱的是什么歌吗?去朝鲜打战时,我们在猫耳洞忙里偷闲的拉歌,这就是其中一首,是志愿兵随口哼的,没有手稿和文字记录,你编一句我编一句,唱着唱着就传开了,你现在要去找这首歌,只能在同期士兵的战地日记里找得到。”叶卫军眼神熠熠,对这桩生意开始感兴趣了。
尸王谷游记05
李安民的想法很简单:“会不会是什么人教给她的?”
这个猜测被朱婶的描述给杠掉了,石桥寨的人都知道香寡妇严守妇道,从不跟陌生男人讲话,织好的头帕也是让村寨里的姐妹带出去卖。
“她嗓子倒确实灵,唱的歌都是阿吉生前教给她的,阿吉虽然病弱,肚里却有几滴墨水,就是因为不能下地种田,他才有空跟写春联的先生认字,阿吉妈会去镇上捡些传单废书页回来,有人看她可怜,也会施舍不要的书,里头有几页残破的歌谱,香寡妇小时候经常趴在阿吉床前跟他学曲子,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首。”
这经历让李安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她下意识地看了叶卫军一眼,发现他表情严肃,听得很专心。
等朱婶说完之后,叶卫军念了一段歌词,就是香寡妇刚才唱的,问朱婶这首歌熟不熟?朱婶听过,是香寡妇在落洞之后才开始唱起来的歌,跟阿吉教的那几首完全不是一个风格,而且落洞后的这半年,香寡妇其他歌也不唱了,专盯着这一首歌翻来覆去哼个没完。
正聊之间,坡下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,站台阶上远远望去,就见村民们排着两条长龙往村外走,领头的人穿一身宽大的红色八卦服,头戴七星帽,手捧一个盛了羊角的托盘,不就是程老司吗?两个徒弟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,一个挎着装祭品的篮子,另一个手捧黑色灵牌,脖子上挂着一根长竹棍,村长和刘妈一左一右搀扶着石河英往前走,再后面则是奏乐的村民。
朱婶叫道:“去了去了,要去收魂了!”跳起来跑下台阶,腿脚麻利,身手敏捷,完全看不出是将近四十的中年人。
“走,我们也去凑个热闹!”李安民来劲儿了,拽着叶卫军就往下奔。
他们跟在队尾,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开出村去,顺着村后一条小溪行进,走没多久,就见一座独峰崖拔地耸立在丛林中,悬崖下方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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