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部分 (第2/5页)
在写控告高乃里于斯的调查书的时候,单凭格里弗斯的报告就够了,所以他用不着再留在那儿,于是两个看守抬他下楼,送到他的门房里去,他浑身青一块紫一块,不停地呻吟。
就在这时候,抓住高乃里于斯的那几个卫兵,忙着好心地把洛维斯坦因的习俗和惯例告诉他,其实他和他们一样清楚,因为他进监狱的时候,就有人向他宣读过狱规,而且其中有几条还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。
他们还告诉他,这狱规在一个名叫玛蒂亚斯的犯人身上应用过。这个犯人在一六八八年,也就是说在五年以前,犯了比高乃里于斯犯的轻得多的反抗罪。
他觉得汤太烫,把汤倒在看守长头上,看守长在受了这个洗礼以后,擦擦脸,抹下来一块脸皮,因而心里很不痛快。
玛蒂亚斯在十二小时以后就给从牢房里提出去,然后带到门房,在那几办了出洛维斯坦因的手续;然后给送到监狱前的空地上,那儿的风景很好,放眼看去,可以看到周围四五十公里的景致。
他们在那儿把他的手捆起来;然后蒙住他的眼睛,让他念了三遍祈祷;然后叫他跪下;洛维斯坦因的卫兵,一共十二个,按照一个伍长的手势,每人很熟练地射了一颗子弹在他身上。
玛蒂亚斯当时就死了。
高乃里于斯非常注意地听着这段不愉快的故事。听完了他说:
“啊啊!你是说在十二个钟头以后吗?”
“对,我相信,甚至连第十二个钟头的钟声还没有响!”讲这段故事的人说。
“谢谢你,”高乃里于斯说。
卫兵为了在讲故事时加强语气,而露出的温雅的微笑,还没有消失,楼梯上就传来了一阵响亮的脚步声。
马刺碰着磨损的梯瞪边上,哗啷哗啷地响。
卫兵们闪开,让一位军官过来。
军官走进高乃里于斯的房间的时候,洛维斯坦因的文书还在写调查书。
“这是十一号吗?”他问。
“是的,上校,”一个下级军官回答。
“那么这就是犯人高乃里于斯·望·拜尔勒的牢房了?!”
“不错,上校。”
“犯人在哪儿么?”
“我在这儿,先生,”高乃里于斯回答,尽管他勇敢,这时脸色也有点苍白了。
“你就是高乃里于斯·望·拜尔劫先生?”他问,这一次问的是犯人本人。
“是的,先生。”
“那么跟我走吧。”
“哦!哦!”高乃里于斯说,他的心受到死亡的第一阵痛苦的压迫,变得非常沉重,“洛维斯坦因监狱的人办事多爽快啊!那个鬼家伙还跟我说十二个钟头呢!”
“嗯!我跟你怎么说的?”那个讲故事的卫兵凑着这个不幸的人的耳朵说。
“你撒谎。”
“怎么?”
“你许给我十二个钟头。”
“啊!不错。但是他们给你派来的是亲王的一位副官,一位他最亲信的副官,望·德刚先生。他妈的!可怜的玛蒂亚斯,他们没有给他这个面子。”
“好吧,好吧,”高乃里于斯尽量地吸了一口气,说;“好吧,我要让这些人看看,一个市民,高乃依·德·维特的教子,怎样毫无难色地接受和名叫玛蒂亚斯的人接受的一样多的子弹。”
于是,他骄傲地在文书面前走过去。文书被打断了工作,大着胆子对军官说:
“可是,望·德刚上校,调查书还没写完呢。”
“用不着写完了,”军官回答。
“很好!”文书说,很冷静地把纸和笔收在一个沾满油污的破纸夹里
可怜的高乃里于斯想:“我命中注定了不能在世上把我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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