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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兒子……余誠，你看看媽媽呀！&rdo;

那個病號服的男孩仿佛沒有聽見，只管拉住護士：&ldo;舒蘭！我的舒蘭！&rdo;

片刻，在看見對方臉的時候，男孩一臉失望地推開她，茫然地到處看，嘴裡大聲喊著‐‐

&ldo;舒蘭？舒蘭你在哪兒？舒蘭！&rdo;

他的視線注意到電梯口的雪茭她們，突然掙扎：&ldo;舒蘭！舒蘭來看我了！&rdo;

醫護人員緊緊拉著他，不讓他亂跑，那個醫生安撫：&ldo;舒蘭在病房，我帶你去，我帶你去，你乖乖的。&rdo;

&ldo;不‐‐&rdo;男孩拼命掙扎，&ldo;舒蘭在那兒！舒蘭‐‐&rdo;

見這些爛緊緊攔住他，他低頭，亂咬亂撓。

&ldo;鎮定劑！快！鎮定劑！&rdo;醫生喊著。

旁邊，女人跪在地上，嚎啕大哭：&ldo;兒子‐‐&rdo;

男人也一臉頹敗，渾身無力的癱下，&ldo;早知道……早知道就……&rdo;

早知道就同意他和舒蘭！

可是這個世界不僅沒有如果，也沒有早知道。

余誠被強制打了鎮定劑送回了病房，余正國和蘇晴跌跌撞撞跟進去，全程都沒有注意到電梯口的雪茭他們。

他們的世界只剩下一個瘋了的兒子了，幾乎注意不到其他。

&ldo;他……&rdo;丁琪張嘴，然後頓住，又不知道說什麼。

麥佳佳也是愣愣的，表情茫然：&ldo;余誠變成了這個樣子？&rdo;

雪茭輕輕往藺之華身上靠著，對方摟住她，輕輕拍了拍。

她有些迷茫，在不知道余誠情況的時候，她恨不得當時余誠就直接死了，不要讓她的舒蘭代替他死去。

但是在看見余誠竟然瘋了以後，她又有些說不出的難受。

舒蘭用命換回來的男孩，最後也是受罪一般地活在這個世界上。

到頭來誰都不快樂。

雪茭微微閉眼，讓自己的所有的情緒全部收起來。

藺之華拍著她，側頭，輕聲說：&ldo;余誠如果死了，余家夫妻會很難受，絕望，痛苦，這樣的痛苦或許會成為心頭永遠的傷痛。但是十年，二十年，隨著時間的過去，也終將有一天淡化。&rdo;

&ldo;但是余誠活著，這樣痛苦又折磨的活著，時時刻刻提醒著余家父母，他們在之前到底犯過什麼樣的錯。造成他們孩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，是他們自己，余誠一直如此，就會一直提醒著他們。&rdo;

藺之華的話說完，丁琪咬牙：&ldo;活該！&rdo;

雪茭重重地吐出一口氣，然後輕聲道：&ldo;我們走吧，這沒什麼好看的了。&rdo;

麥佳佳她們點頭，藺之華開著車子帶著三人離開。

&ldo;佳佳，琪琪，你們接下來有什麼安排？什麼時候回學校？&rdo;坐在車上，雪茭看向兩人。

&ldo;明天吧，總要繼續學習的，我還要考托福，大三的時候要爭取能夠拿到出國讀研的名額。&rdo;丁琪輕聲說，視線飄向窗外。

麥佳佳則道：&ldo;我也是明天，好好學習，等到大學畢業，回老家辦學校。&rdo;

雪茭看著兩人，臉上漸漸帶上一點微笑。

當初那個抬著下巴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