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8部分 (第1/5页)
的师兄弟,几乎全部阵亡了。
幸存者五十多人,生存率还不足三成,死者人数远远多过伤者,几乎可以说只要落败就死路一条,这个事实给虚江子的冲击绝非一般,那么多平时一同习艺、这一路上同说同笑的师兄弟,就这么变成尸体,再也见不到面,变成阵亡名册上一个简单数字……这绝不是说一句“知道了”就能接受的事。
若要说有什么冲击比这更大,那大概就是军部长官们对此提都不提,全然不以为意的表现,虚江子觉得,自己好像身在一场荒唐的梦境中,究竟是自己仍未清醒,还在梦中?还是这个世界已经错乱了?
身上缠满绷带的虚河子,也坐在一旁,脸色铁青。虚江子的感觉,他同样也有,只不过被他压抑下来,没有诉诸于言语,自己毕竟初来乍到,正是适应规则的时候,不是挑战规则的时候。
那些军方高官在问话完毕后,告辞离去,无论是虚江子或虚河子,都没有挽留或装客气的力气,他们两个人都受了伤,来自身心的疲惫,根本就没有什么话可对人说,然而,还是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心情。
当那些来探视的军官走光后,虚江子注意到一个特殊的人,那个人本来站在军官队伍的最后头,没说半句话,不引人注意,但在所有人走光后,他还站在原地,这就显得很突兀。
那是一个年轻的军官,岁数与虚河子差不多,可能略为年长个两、三岁,面有病容,脸色苍白,五官倒还算是清秀,但眼中有一股阴狠的神色,让人没法对他有好感。
虚江子是躺着,虚河子是坐在一旁,这角度能看到的东西,远比虚江子要多,瞧见这个年轻军官留下,顿时一愣,记得这个人刚才站在队伍里,周围的人不知是忌惮还是厌恶,好像都与他保持一段小距离,避免肢体碰触,这个人留下不走,是为什么?
“……最前线的规矩,与你们平常熟悉的不一样。”年轻军官道:“这里只问有什么成果,不在乎你有什么付出,无论你牺牲了多少东西,失败了就是失败了,没人会同情你,也没人有那个时间同情你,胜利就是一切……愿与两位共勉之。”
说完这话,年轻军官预备离去。虚江子微觉愕然,想不到这人之所以留下,就是为了说这些话,尽管这话不好听,但他却是所有人当中,唯一体察到两兄弟心情的人,自己不由得对他生出一丝好感,正想道谢,却听到那年轻军官道:“这里虽然是大前线,但估计撑不了几天就要沦陷,你们养伤的同时,最好做一下迁移的准备,不然在病床上被太平军俘虏,后果请自行想像。”
身为军人,这么明目张胆地预告战败、失守,当然是很犯忌讳的事,而这个年轻军官在说话时,神情淡然,没有任何的愧疚或不安,仿佛己方战败全然与他无关,这种表现落在旁人眼中,非常讨人厌。
虚江子本来对这人的一点谢意,此刻已经荡然无存,略带气愤地问他,如果此地即将失陷,那他身为此地军官,又要到哪里去?
“喔,敝人安危不劳二位费心,朋友替我报名了一个补习班,快要正式开课了,我得去那边上课……”
说完这句话,年轻军官从两人眼前离开。似乎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言行讨人厌,所以他转身离去时,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说,虚江子、虚河子皱起眉头,隐隐约约觉得,这个人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。
不久之后,经过打听,他们知道这个年轻军官的名字叫银劫,似乎是个颇有后台的权贵子弟,平时独来独往,几乎没有什么朋友,本地军方也当他是一个麻烦人物。
尽管对银劫这人有点不良预感,虚江子和虚河子却难以想像,这人不但会给自己带来麻烦,这些麻烦的持续时间更长达十数年之久,令他们常常感叹“早知道那时一见面就杀了他”,而不知道该说幸与不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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