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部分 (第4/5页)

寿衣店没开门,据邻家店铺的老板说,老太太昨晚过世了,八十八岁高龄,是喜丧,她家离小百花巷不远,就在城隍庙斜对面的小胡同里,李安民就在这家店买了顶帐子,匆匆往对街赶。

接丧婆的夫家姓孟,孟家是白伏镇上的大姓,亲戚很多,丧事也办得体面热闹。接丧婆独自居住在一个带院子的平房里,老胡同的房子都是清一色的土砖房,圆拱门,高门槛,基本保留了旧时民居的特色。听说老太太请人把寿衣店的布料全都抬回家,近几天也没去看店,提着礼品果盒挨家窜门子,街坊邻里都以为她家有什么喜事。

就在昨晚,接丧婆的儿子来探望她,一进门就发现房间被布置成灵堂,老太太自己穿戴好了寿衣寿帽,一身齐整地躺在灵床上,已经没气了。亲戚朋友都说这老太省事,生前身体健康,没让人操心,死也死得干净利落,自己把后事给安排妥了,连户口薄和丧葬费都装在红袋子里备置床头,没有一样要儿女烦神。

李安民看着坐在大院子里打麻将的男男女女,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,老太太是省事,指望别人不如指望自己,走了也好,至少在阴间还有童子和小鬼在身边伺候。

李安民以熟人的身份送上帐子,签个名,被带进堂屋里烧纸,接丧婆就躺在灵床上,脸上盖了张黄纸,腰下搭着两层云纹金绣地寿被,寿衣寿帽和绣花鞋都跟梦里的一摸一样。李安民敬上一炷香,跪在灵堂前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。

孟家人多事杂,她也不多留,烧完纸后抬腿走人,刚到大门口就迎面撞上一堵肉墙,她捂着被撞疼的鼻子后退两步,正想道歉,一抬头就愣住了,跟她撞上的人竟然是叶卫军。

“卫……卫军哥,你怎么在这里?”李安民发现他的脸色有点阴沉。

“我来接你回去。”叶卫军歪头盯着她,朝前伸出一只手。

李安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,迟疑了一会儿,还是把手搭上去,叶卫军牵起她就往外走,步伐跨得很大,李安民几乎是小跑着跟在他身边,惴惴不安地问:“卫军哥,你…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

可能是出于心理因素,总觉得他的手掌特别冰凉,连一点热度也没有。

叶卫军居高临下地瞥向她,淡淡地说:“我在店门口看见你坐在出租车上,就跟着赶过来了,如果没有急事,你哪舍得花钱打车?”

李安民摸摸鼻子,干笑道:“婆婆过世了,我就过来送顶帐子,你不进去看看吗?”

“我跟她不熟。”叶卫军的表情很冷漠,又问:“你怎么知道她去世的?”

李安民搪塞不过去,只得把接丧婆托梦的事告诉他,抓着后脑说:“因为婆婆不是普通人,我就想这梦是不是真的,赶紧过来确认,没想到人果然走了。”

叶卫军大步跨到摩托车前,反身靠在车座上,眯起眼睛打量李安民,问:“她特意找上你,应该不只是跟你道别吧,还说了什么事?”

听了接丧婆的话,李安民对叶卫军多少有点顾忌,不敢照实全讲,避重就轻地说:“她被选上当土地神,前段时间我们不是去土地庙里上供品的吗?她为那件事来道个谢,对了,我又看到了两只小鬼,它们还真的在抬轿子。”

叶卫军没再多问,伸手悬在她的头上晃了晃,没按下去,悻悻地收了回来,跨上摩托车,把头盔递给李安民,载着她往大街上直飚,风声呼呼,一路无语。

接丧婆的话始终在李安民的脑海里盘旋不去,不是不相信叶卫军,而是觉得他老人家的确是有事瞒着,考虑了一晚上,还是决定把接丧婆说的话全都告诉叶卫军,一来想问问关于五灵祭的事,再来也想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,结果这大忙人又出差去了,跟以前一样,悄声无息的出门,只在桌上留了张纸条

——小妹,我要出去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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