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部分 (第4/5页)

有可能。

燕彤突然想起卢沛根办公室墙上的那一大幅书法:“问你,什么是桑林,什么又是经首?”

万俟昭将咖啡壶中的黑咖啡倒入杯中:“应该是古代的乐曲名,你在哪里见到的?”

“卢沛根的办公室。”

“原文是不是‘合于《桑林》之舞,乃中《经首》之会。”万俟昭揣度。

“差不多是这个。”

“哦,这个东西摆在厨师长的房间的确很应景,不过没想到曾经的杀猪娃有这份欣赏力。”万俟昭为燕彤的杯中加奶,“这是养生主里的名篇《庖丁解牛》。”

“什么牛?”燕彤被咖啡苦了一下。

“是庄子写的。”万俟昭为其加上两块糖,“大意是说,一位厨师杀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,他依照牛身体的纹理构造,从筋肉相连的间隙去劈击,沿着骨与骨之间的缝隙去肢解,连筋骨纠结的地方都不会碰到。”

燕彤端着咖啡,用的是听故事的神态:“后来呢?”

燕彤难得对古文如此感兴趣,万俟昭便接着说:“好的厨师一年换一把刀,因为他们是用刀去割肉的,差劲的厨师一个月换一把刀,因为他们是用刀去砍骨头。然而,文中的这位庖丁,他那把刀已经用了十九年,宰过几千头牛,刀刃却锋利如初,因为他是用薄薄的刀刃切入牛骨节间的缝隙中去解牛的。”

燕彤听罢为之击节:“原文是怎样讲的?”

万俟昭略一思索,道:“庖丁为文惠君解牛……”

“文惠君是谁?”

“就是梁惠王。”

“梁惠王是谁?你刚才故事里没有这个人啊!”

“呃……文章是以文惠君与庖丁的对话方式叙述的。”

“接着讲接着讲!”燕彤手捧咖啡杯,在沙发上盘起腿来。

“庖丁为文惠君额牛,手之所触,肩之所倚,足之所履,膝之所倚,剨然响响然……”

燕彤打断她:“罢了罢了,原文还是罢了吧!一点儿都不精彩!”

万俟昭用早料到如此的眼神望着她。

燕彤将杯子里香浓的咖啡一饮而尽,突然说:“其实咖啡也是一种豆浆。”

万俟昭顿了顿:“道理上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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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燕彤洗漱完毕回到卧室,发现枕头上放着本《庄子》,扉页上有万俟昭的印章,除了“万俟藏书”这个主印之外,还有“饮水”等七八个闲章,在这一方面万俟昭一点不低调,像个手上戴十个戒指的贵妇。

燕彤翻了翻这本书,立马就打了个大哈欠,把书压在枕下,闭了灯,脑袋却又空前清醒起来,回想今天与卢沛根见面的每一个片段,关于套尸的事情对方是这样讲的——“樱街上的犬猫鼠套尸”。实在不记得自己对那个老伯提到过樱街,而且,老伯明明是一个连古榕大酒店这个名字都记不住的人,那里还是他儿子工作的地方呢!不行,明天必须得再去一趟问个究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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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要去上学,但燕彤没把这个任务丢给“赋闲在家”的万俟昭,她打算独立完成它。所以,只能充分利用放学后到晚自习前这段时间,驾摩托车匆匆赶往古榕大酒店。

卢沛根恰巧在办公室,正在用手帕擦拭一套锋利的刀具,大大小小几十款,刀刃泛着雪亮的光。

“这些可以媲美庖丁那把用了十九年的刀吗?”燕彤用了个昭式开场白。

“庖丁解牛只是个传说。”卢沛根将刀具收起,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很期待燕彤的到来。

“像手套那样头尾贴合的套肉也是传说吗?”燕彤自己找沙发坐下。

卢沛根热情地为其倒了一杯冰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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