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部分 (第2/4页)
苦难过上一阵子,每天茶饭不思辗转反侧痛哭流涕,然后拍拍屁股,不带走一丁点儿灰尘地和往事告别,顺利地走出泥潭。
周和走得太匆忙,既没有跟她吵架,也没打声招呼说不回来了,甚至两人还约好了以后天天见面,天天跟对方讲故事。然后就没有然后了,一切戛然而止,王满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用难过还是用顺其自然的心态来面对,一股气堵在她心口处,怎么也发散不出来,王满愤怒地踢了一脚隔壁的铁门,抖落一层灰,“大宝才跟你天天见呢!再也不见!哼!”
嘴上这么说,但她转过身还是去问王妈妈:“周叔叔是做什么工作的呀?”
打探情报消息堪比fbi的王妈妈第一次卡了壳,对门周家跟王家关系相当亲密,朝夕共处了这么久,她还真不知道周爸爸是做什么的,与其说不知道,倒不如说不相信:“……他跟我说他是码头帮别人卸货的……我觉得不像啊,我有一次去码头那附近过,还准备找他看能不能拿点便宜的海货,但问了一圈都说没这个人,回来我问了一嘴,他说他换了个工作没告诉我,换成了跑长途汽车。你说这人身上这气质,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是个跑车的,可我也不可能继续问吧,邻里邻居的,有点*也没什么,万一人真是的呢,你去打探消息,这不伤人感情吗?”
“那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?”王满问道。
王妈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但没具体讲,只含糊说:“你云姨说他出差了。”
也就是说从王妈妈这吐不出什么消息了。
王满有点怅然,对着柜台发愁,被外婆炸出的金灿灿的红薯丸子堵住了嘴,这丸子刚出锅没多久,温度正正好,一口咬下去绵软又有嚼劲,红薯的甜味在口腔中如炮竹般炸开,缠绵在舌尖上,吞下肚又妥帖又温和。她还没来得及从惆怅中走出来,已经情不自禁地下嘴了三个,等转过念头了,看到一堆胖嘟嘟的小球球堆在一块儿的可爱模样,她干脆自暴自弃,端着一盘坐到一边吃了起来。
这事过去没多久,意外发生到了王爸爸的头上。
他在给一家用户打柜子的时候,一不小心从梯子上面踩空,虽然反应比较快,但也来不及阻止,就那样摔了下来,脚踝处骨折,不算太严重,但伤势也不轻,打上了石膏躺在家里暂时不能动弹。
上次洪灾后,王爸爸意识到人手的重要性,收了两个徒弟,手艺没到出师的地步,但一般的活计也能包揽。王爸爸把两人放了出去,靠在家里床上,还乐观得意地说:“看我多棒?在家玩都有钱赚。”
王妈妈不理他,但还是带了王满一道儿来菜市场买菜,想买点好的给王爸爸补补。
说来惭愧,王满菜园子逛过无数回,来菜市场还是头一遭,真新鲜,但并不算是美好的体验,人太多了,空气中散发着各式各样菜色原始的味道,还有接踵人群身上散发的各种味儿,夹杂在一起,那感觉——简直了!
王满忍着不适应往里走,路过卖鱼的那一片,脚背上沾上了卖家倒鱼时溅起来的水,一小片鱼鳞沾到了她脚上,还有股子腥味腾腾而起。她有点洁癖,忙拿纸擦了,握着纸巾却找不到垃圾桶,正处高峰期,处处皆是嘈杂之声,垃圾随地可见,但随手扔掉不是她的风格,王满只好捏着纸巾,在各种款式的讲价声中眼花缭乱地进行了一场“惊心动魄”的体验。
逃生般回到家,跟王柏大致一说,后者拍着胸脯说:“下次我陪妈妈去,我以前经常去,还能帮妈妈讲价呢。”
王满眨了眨眼睛,后知后觉感受到一阵浓烈的羞耻。
这世间有人能一生天真无邪保持童心,也有人一落地便深刻体会到世态炎凉艰辛,划开两者的区别无非是有没有人护着罢了。
她两世都活在家人树立起来的保护罩中,从未忧心,无需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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