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部分 (第3/5页)

中,那鬼就是靖安公主,死得委屈,挂念丈夫儿子,在行宫徘徊不去,恼恨被人打扰,略施薄惩。传到喀尔喀,清军将领不相信这无稽之谈,认定一群来历不明身怀武艺的人占据了行宫,故布疑阵,驱赶外人。虽是公主故业,在准噶尔境内,清军将士听听也就算了。可若是怡安格格冒然前去,有个好歹,他们可承担不起罪责。

闹鬼?怡安眼睛一亮:“传令,向北,去乌伦古湖。”

京城那些人不大提起她父亲,却愿意谈论她母亲。怡安不了解父亲的性格和行事,对母亲的事可听得多了,母亲特意留给她的十二封谈心信倒背如流。她知道母亲做事仔细,考虑长远,喜欢留下后着。如果母亲真的带着哥哥和父亲残部逃进乌孜别里山口,仓促之间能走得不留痕迹,一定早有计划。若能到母亲最后几年住的地方查找,也许能找到线索,知道他们的去向。“闹鬼”也许就是线索。

队长这才慢一拍地想起临行王爷嘱咐,这位格格可不是深闺娇小姐,而是胆大包天惯爱惹事的主子,想用闹鬼吓唬她,适得其反。怡安格格打定主意的事,这里有谁拉得住?

到了乌伦古湖,怡安也不让他们去行宫,离着三里扎营。

夜幕拉开,怡安推说疲倦,想早些休息,命嬷嬷们退下,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,悄悄溜出帐篷,牵出坐骑萨娜,借着星月之光,出了营地,向着下午问明的行宫方向而去。

萨娜的年纪比她和哥哥都大,是母亲留给她马儿,原来归母亲所有,又是父亲坐骑大黑马的女儿。上次来乌伦古湖她还很小,要不是母亲手札里提起,根本记不得,更不可能认得路。萨娜应该来过不止一次,老马识途,有可能认得。

萨娜的情绪有些异常,似乎有些急不可耐。怡安越发自信,放开缰绳,由着它找路。林中黑暗,怡安从背囊中取出水晶小灯笼,放入一块小蜡烛,用打火石点燃,举在手中,四下查看。

水晶灯笼勾起她对养父养母的思念。那还是在雍亲王府的事了。幼年,过年时,她与弘历弘昼在炕上打闹,不慎撞到炕边的烛台,幸而闪得快,没被烛蜡烫伤,只有辫子被火焰撩着,烧糊了一截,炕上的被褥被落下的蜡烛烧出了一个洞。额娘把脸色发白的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。四爷闻讯而来,说了他们三个一顿,将边上侍奉的人好一顿教训。没多久,他们三人床边的蜡烛都用上了玻璃罩子。被皇法玛接进宫后,有一回回王府,晚上因为一件突然的事,匆匆忙忙跳下床,伸手拿床边的蜡烛,被玻璃罩子烫了手,又被掉到地上的玻璃渣子刺破了脚。四爷很生气,骂她毛利毛躁,总也长不大,学不乖。隔了几个月,额娘进宫时带来这个水晶灯笼,说是有人送了一大块水晶,四爷让人做了两个水晶灯笼,给了额娘和年氏。额娘说自己用不着,就给了她。这水晶灯笼不大,晶莹透亮,又结实,可轻松握在手里,举起来。特制的小蜡烛放进去,火苗不会冒出来,握在手里温温的,冬天还可暖手。特制的小蜡烛很经烧,火焰不大但很稳。这次出京时,时间匆忙,自己又病着,额娘还是为她预备了许多东西,又特地叫她带上这个。

往常,在他们跟前,偶然想到自己的身世和一些人,心中还存着一点隔阂芥蒂,反是出京后,时时想起他们的疼爱和苦心,渴慕思念,认识到自己一向太过任性不懂事,反省悔恨。准噶尔那边血亲的种种,更叫她感念慈爱的养母和严厉的养父,决心回去好好孝顺报答。另一方面,母亲和哥哥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振奋了她,渴望能有骨肉团圆的一天。如果能找到母亲和哥哥的大概去向,就能设法找到他们。

穿出树林,暗夜中建筑的轮廓出现在眼前。那定是行宫了!怡安精神一振,催动萨娜往那边走。萨娜却突然停了下来,来回踏步,然后悲鸣一声,向旁边跑去,最后停在湖畔一棵大树下,用前蹄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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