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部分 (第2/5页)
后都盼着您回去,若不愿意回宫,他也不勉强,万一哪一天有什么难处,拿着这个信物到最近的官府,自会有人为您打理。”
怡安下意识地接过那个信物,是一面金牌,大小正可握在手中,正反两面分别刻着满汉文字,都是皇上手迹:“爱女怡安,如朕亲临”。眼望北京方向,眼泪哗哗直流,十多年养育之恩尚未报答,一声“阿玛”尚未出口,慈母严父殷殷期盼,无以回报。然而,母亲一生坎坷艰难,多少次死里逃生,最终横死在那座宫殿,她又怎么还能回去?怎么再见那些人?岂能让生母死不瞑目?
“怡安,跟我回去吧。别让皇阿玛皇额娘伤心。”弘历软语央求,眼中蓄满伤痛,隐隐含着一丝希望。
怡安轻微但坚决地摇摇头,问那名传旨的侍卫:“我母亲身后的事,怎么样了?”
“回禀格格,夫人的后事,是怡亲王操办。”
怡安对着东北方跪下,磕了三个头,站起来,又跪下,一共三次,实实磕了九个头,白皙娇嫩的额头发红肿起,渗出血丝。又站了一会儿,回头对弘历惨然一笑:“我没法回去了。你回去吧,好好孝顺他们。”
那之后,第二日,怡安就病了,昏睡不醒,时而呓语,有些发热。
好在皇上下了旨,不许为难,不必再藏头露尾,匆忙赶路,索性在经过的一个大镇找了家客栈住下,找大夫为她看病。
一进客栈,掌柜的就陪着笑脸迎了出来:“客人这边请,本店的三间上房还都空着。”
安顿下,刚要出去找大夫,掌柜的已经引了一位进来。
一路上就觉得后面坠着有人,如今这架势,分明有贵人暗中替他们打点,都是为了怡安。看着苍白憔悴的怡安,想起那对贵极天下的父子,图雅只觉命运作弄人,也不知母亲的死亡背后是怎样的故事。
怡安略略好些,就催促着动身。图雅筱毅忧虑她的身体,只缓缓而行。那些人还是不远不近地跟着。
这日下午,到了武昌郊外,筱毅家在此有座庄院,眼看当天进不了城,决定在庄院过夜。刚安排好他们,庄院的管事进来说:“二少爷,大少爷叫人送信来,说家中有事,要你尽快赶回去。”
筱毅惟恐靖夷或者寒水出了什么事,交待两句,急忙策马赶往武昌城。到了家中,只见到哥哥嫂子。
筱文劈头盖脑地一顿埋怨,怪他做事不经思量,不该卷进皇家事务,一味胡闹,也不替家里人着想,话语间连父亲靖夷都饶上了。
筱毅知道哥哥与父亲不亲近,母亲在时还好,母亲去世后,渐渐流露出不和的迹象。父亲寡言少语,淡泊名利,哥哥偏执狭隘,锱铢必较,根本说不到一块儿。因父亲偏爱他,哥哥或是妒恨或是提防,一直对他很排斥,把持着生意,不肯让他插手过问,只把他这二少爷当跑腿镖师使唤。
筱毅自小跟着父亲行走四方,见多识广,心胸开阔,也不计较,只是苦恼父兄失和,哥哥对他冷嘲热讽不算,还时不时暗中要给父亲些难堪。嫂子进门,母亲过世,父亲和他越发常在外面跑,其实也是避着筱文夫妇。
筱文说得口干舌燥,妻子不时在旁帮腔,可筱毅只是低着头静听,除了偶然一个“是”“知道了”,竟是连个屁也没有。妻子自觉威风得意,筱文的火气却是越来越大。总是这样,从小就是这样,弟弟和父亲之间始终有种默契,令他嫉妒愤怒。经常留下两句话,突然就走了,一去几个月,回来了,也没有解释,不论他如何抱怨,言语相激,他们只是沉默,不告诉他为什么出去,路上遇到什么事,不肯安慰他的担心,不肯满足他的好奇。母亲理解父亲,习惯了他的奔波,可他不理解,不习惯,他们为什么不解释?大概,他们根本懒得听他说话!
事实上,筱毅在听着,听得很认真,心中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