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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,转头看向赵凤曜,平静的接道:“以皇族中宫嫡系的身份,也要为你挑满后宫,以绵延皇族子嗣。”
赵凤曜死死的看着卓夷葭,待她说完,偏过头,透过窗外,一树的黄槐,敛住眼中的神色,漠然道:“今日一入夜,便去卓家。”
说罢,他低头,看了看书案上那张才拿来压着的白纸。窗外的凉风吹起白纸的一脚,若有若无的显出下面的字迹。
爱上一个薄情的人,原是这般伤人。
他再抬头时,面上再无一丝情绪。
抬脚绕过书案,也不再看卓夷葭,向着书房外走去。清朗的背影带着些许孤寂。
卓夷葭转头,看着赵凤曜的背影,面上冷冷清清。放在身侧的手却是捏紧着。
身后跟着的三娘抬眼,亦是转头看了眼赵凤曜走远的背影,又回头看了看面前冷面的卓夷葭,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,复而低下头。
入夜,天朗气清,晚风徐徐。盛夏的夜安静而嘈杂。人声少有闻及,院中池塘蛙鸣却是不断。
镇国将军府卓家的主院中,华太君已经洗漱更衣,坐在锦华院中的房檐下,半躺在梨花木的摇椅上,一边摇着,一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。
身前的倚梅跪在地上替华太君捏着腿,旁边的倚菊半跪着轻轻扇着凉风。身后的曹嬷嬷双手垂在腹前,端端的站着。
华太君任由摇椅慢慢摇着,旁边的轻风扫过自己的脸颊。她微微仰着头,抬眼看着天上那一轮圆月。
中秋将至,卓西厢房外的桂花香十里。只可惜了,人是团不了了。
今日涵儿在冷宫自缢身死的噩耗传来,她感觉似乎抽走了她的最后一丝气。老太爷跟老大去宫中,却被明献帝轰了回来。
以后礼葬之?后礼有个什么用,人都死了。
华太君坐在摇椅上,干裂的薄唇微微颤抖着。她紧紧的抿着,一边看着夜空悬挂的圆月,一边心思幽怨着。
往日年年岁岁,她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对,如今再想,竟然发现卓家的女子所剩无几。唯留萍姐儿跟韵姐儿。
除了一个两岁就溺亡的老五雅儿,其她的几个孩子,明明都是前途荣华似锦的啊。人越老却是越看不明白了。
后宫掌权的涵儿,自缢在深宫;孙想家的长嫡孙媳妇,病死在流放的途中;还有一个聪慧的让人惊艳的四儿,许多年前惨死在深山。
不知为何,她忽然想到许多许多年前,涵儿入宫的头一年大年卅日,她们一起去樊林寺烧香求签的时候。
正巧不巧,涵儿跟柔儿,都是下签。葭儿呢,抽了一支怪签,不给别人看,自个儿捏着扔进了签筒里头,跟别人说是中签。
想来,当年她大概抽的也是下签罢。只是身为庶女,不敢让族人看到,以免失了庇佑。
华太君看着那一轮圆圆的明月,闭了闭眼,眼角有点点泪。她苍老的面庞爬满了皱纹,一头银白的头发披着,被晚风吹乱了鬓角。
她睁开眼,颤巍巍抬起手,理了理鬓角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
“倚梅。”华太君微微仰着头,轻轻的唤了一声。
倚梅一边轻轻的捏着华太君的腿,一边抬头看向她,应声道:“太君。”
“你都过了梅之年吧。”华太君说着,缓缓回过头看向倚梅,轻声问道。
倚梅点点头,脸色温婉的道:“已近三十罢。”
华太君听着倚梅的声音,怔了怔,又幽幽道:“我记得你将来我身边的时候,不过金钗之年,都未及笄。”说着,她悠悠一叹:“岁月真是不饶人。”
说着,华太君挪了挪身子,看着倚梅又忽而道:“我给你许了那么多人你都看不中,当真是要老死在我身边么?”
倚梅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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