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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泰山的光明頂,衡山的祝融峰。將來,它仰觀無限深邃的茫茫的宇宙,定能捕捉遙遠的星體運行的軌跡;俯視波瀾起伏的群山,定可探究風雲變幻的瑰麗。他的心胸比星空更遼闊,比百花更璀璨,什麼私情宿欲,都不能在其間占據針眼大的位置,都不能在上面塗抹一筆不顯眼的顏色。庸人斥他曰痴,俗人咒他為瘋子,其實,那是滇犬吠雪,蜀犬吠日。竹海由衷地感到,仇虬才是波瀾壯闊大海,而自己只是在山石中艱難地迂迴的小溪。他很有幾分自輕自賤地說:
「慚愧得很啊!我只是個徒具虛名、毫無實學的空架子,是徒有珍珠之表的朝露,只要風吹日照,就成了子虛烏有。仇虬,你才是永恆的高山,不涸的大海。讓我們竭盡畢生的精力,攀登書山,遠航學海,取得我們當代中國青年應該取得驕人的成績。」
「竹兄,你的思維走入了誤區。其實,宇宙之大,朝菌之微,天下事物,無奇不有,以一個人的有限生命,不可能面面都能研究到。天文學家不認識甲骨文,原子彈、氫彈之父,不了解魚肉雞鴨的營養成分,不足為怪。我和你也不是同一類型的人,你既深入探究科學的奧秘,又廣泛調和人際的錯綜關係,你追求的目標是治國的通才。而我呢,目光專注於一隅,窮一鱗半爪之幽奇,究萬物機變之奧秘,充其量是個偏才。你往大處著眼,我從小處著手。伯樂相馬求其日行千里而不辮雌雄,是你追求的境界。我則只究其雌雄,而不關心其能否日行千里。你是一台機器的操縱者,我只是機器上的一顆螺絲釘。各安其所,各得其宜,不必自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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